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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姿态明摆着,生气,要哄。
陆杨了解他,这是个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主。
他劝了一句:“爹,要我说,这事是你太着急了,黎家再阔绰,那也是住山村,家里没营生。
你要银子,要贴补,须得给他攒钱的时间,粮食都是一年一收,这银子哪能几天要一回?”
看陈老爹眼皮子翻啊翻的,陆杨又道:“您消消气。
棉衣豆腐都拿了,就算亲事平了账,两边修补修补关系,往后还能抱外孙。
两家这样亲近,姓黎的能不给面子?哪能刚成亲,就把事情做绝?您又不是拿一笔聘礼就跑路,慢慢来,以后要什么没有?”
陈老爹听见“平账”二字,气不打一处来。
“你娘没说错,你就是心野了,胳膊肘往外拐。
”
陈老爹也不想抱外孙,他就想抱孙子。
陆杨早知道小哥儿不值钱,闻言并不介意。
他垂眸想想,把话题绕到了作坊上。
陈老爹早点把作坊开起来,就能少去找弟弟麻烦。
对陆杨来说也有好处,以后他们在县里碰见,陈老爹就不能惦记他的铺面。
“抱孙子也不急啊,你这么厉害,挑着扁担就去县里把生意做起来了,还怕不能东山再起?你就是差个帮手,一个人能做几板豆腐?叫老大老幺都来帮忙,年后就能开起作坊了。
”
陈老爹正因做过生意,知道没钱的艰难,也知道从摆摊到开作坊之间需要多少银子,算算每日的利润,才心急如焚。
他不年轻了,两个儿子也大了,没有时间慢慢攒钱发家了。
县里一个铺面,按年来租,少说也得八两银子。
他们上个作坊是连带物件一起典卖的,再重新开作坊,全都要添置,这些零散来算,约莫三两左右。
他要开,肯定要选地段,成功开起来,怎么也得十六七两银子打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