兰断断续续讲了些。
一开始,他们顶不住压力,往外给了些田地。
后边死活不肯给了,但田地就在那里,每年丰收的时候,村子里的人都要去抢粮食,跟佃户起不少冲突。
原想报官的,这些人乌泱泱跪地上求,他们又心软。
一次没成,两次没成,再说去报官,别人不怕了。
陆杨:“……”
难怪叫你们“肉包子”呢,又香又软,还没还手之力,路过的狗都得咬一口,更何况是人。
问及家资,赵佩兰叹气声更大了。
“不是我防着你,真的没有了。
他爹只是个秀才,考完了有财主示好,得了一百多两银子,他后来给人担保,又找了个私塾的活,几年下来也攒了些钱,有了钱,听着财主的意思,买了个小铺面。
余下都去买田了。
统共就三十二亩地,之前让出去一些,后来的我都卖了。
”
铺面经营不善,早关门了。
外头人都说他们家靠租子过日子,说的就是田地和铺面。
秋收后卖的田,这些银子拿来下聘娶亲了。
赵佩兰还想再把铺面卖了,能周转一些。
陆杨不同意卖。
他们一家三口都不会种地,那个铺面留着,以后做点生意,还能生钱。
再说种地,他们也没田地了。
赵佩兰吃着包子,试探着提了个意见:“不然我们搬到县里,柳哥儿手艺好,我们一家卖包子去?”
陆杨嫁人之前就有这想法。
“可以是可以,但得先把村里的事情解决了,不然他们每回赶集,还能再闹一闹。
闹多了,再好的手艺也留不住客了。
”
他仔细想了想:“这事必须解决,谢岩还得考状元,在村里名声坏点没什么,闹去县里,让别的书生都知道了,往后他再走出县城,去府城,去京里,别人都说他欠债不还,谁跟他来往?把路走死了。
”
根本不想考状元的谢岩:“……”
陆杨侧头对上谢岩的寡夫脸,说道:“读书人都讲究君子之风,这些乱糟糟的污名得洗了。
”
谢岩小小声提意见:“我考不上状元的。
”
陆杨顺口应了:“知道了,状元郎。
”
谢岩: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