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的那股委屈仿佛得?到回应般,愈发浓烈,他忽然就?眼睛酸胀了。
刚才那股宣泄的力气顷刻间全都失去了,他细密地低喘着气,压制着喉间的干涩:“我都赔不是了,能?不能?就?理我了啊?”
看着许睿消瘦的身?形,隆起的腹部,季恺城的瞳孔震了瞬。
他感觉自己的心就?像是被一只手狠狠攥紧般,令他难受得?无?法呼吸。
他想起今天听到阿光爸的话之后,一路去找许睿的心情。
起初他也认为自己是应该生气,也应该找到许睿后,劈头盖脸责骂一顿。
可走在初秋的夜路上,四周除了月亮凉薄的寒光,空无?一人。
又?想到许睿大着肚子独自一人骑着车子的情形。
生气担忧亦或是心疼,连他自己也无?法分辨了。
直到看见黑暗里一点?手电筒的灯光,直到他看见远处三轮车模糊的轮廓,他骤然感受到了心底涌上的滋味。
就?如同此时此刻,听见许睿紧张又?无?措的声音,酸楚从心脏到喉咙,令他无?法发声。
他才明?白那种滋味是心疼,是令他无?能?为力的,是汹涌的能?够吞噬他的。
他再也抑制不住,他想起许睿刚才的那些声嘶力竭的话,难受得?连嗓子都发紧。
他突然大步走过?去扣着许睿的肩膀,红着眼问他:“我有说什么吗?”
“我说什么了吗?”
一连两句急促的话语后,他紧紧地凝视着许睿的脸,蓦地将他拥紧自己的怀里。
许睿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?一愣,愣完后,他问:“季恺城,你不生气了?”
季恺城将下巴抵着他的脑袋,轻轻摇了摇头,“我没生气。
”
“那你干嘛不等我?”
“我没拿刷子,想回去拿刷子过?来洗衣服。
我没生气,真的没生气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