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哼。
这要看我心情咯。
”阿妮故意道,“你在其他地方也有自我备份吧?不肯舍弃主机体,除了造价昂贵以外,是不是很多数据都离线保存在这里?我算是对你好的了,这都是因为我们之间有点交情不然我现在就撬开你的外壳,把硬盘取出来。
”
……这句话和要切智械的器官有什么区别?这个恐|怖分子。
他体内残余的能量在飞速消耗着,黏腻液体顺着破裂的腹腔、震碎的管道,淅淅沥沥地浸透衣衫,从玉白的腿上淌下来,冰寒逼人。
完全浸湿的制服箍着他的身躯。
一条触手把湿润的衣角拉开。
天使注意到它了。
但他喉间微哽,并没有说出来。
耳畔只有阿妮继续说下去、似乎心情很不错的声音。
“我对你这么特别,可不可以看看你的脑子数据库?你们跟自由联盟打得怎么样了,虫族的动静是不是真的……”
她只是狡猾得想获取更多情报。
天使没有对这种狡猾有所意外。
相反,他终于产生了一些反应,极轻微地叹了口气。
“我们不是一路人。
”他道,“你说得对。
”
阿妮修补管道的动作顿了顿。
“我们的立场天然相悖。
尤其是,你夺取了野兽的权限,控制住机械守卫军……迟早有一日,我们会完全成为对手。
”他说,“如果我还任由自己对你产生不必要的感情,那么我被毁灭,也是咎由自取。
”
“你可以改变立场。
”阿妮马上道,“为什么一定要忠诚于祂。
难道这写在你的底层逻辑里?”
天使只是望着她。
他不回答,这种冷淡又压抑的样子令阿妮心生恼火。
她咬了咬牙,说:“你这个懦弱的偷窥狂,我跟你这种死心眼机器人说不通。
”
说着这句话,她的机械工具叮得一声,重重地将部件嵌入进卡槽里。
这修复并没有错,但天使从来没被这么粗|暴地对待过。
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