焐热了又叹出来,“我觉得比起死,他更不想受束缚。
如果我没能把他弄回来,连同记忆一起带回来,那么……”
阿妮想了几秒。
她觉得,没有那个孩子的话,零一三要是能死在她手里,才算是善终。
她没有把这种话说给老师听。
但麟却仿佛听懂了她的弦外之音,他有点冷空气过敏,喉咙微涩地轻咳了一声,说:“我总是跟你少了一点宿命。
”
他不是那样的人,不够锋利暴烈、也不会为谁撕心裂肺。
即便是这句话,也是平淡的陈述,万丈波澜在海底,不过潮起的一瞬。
麟伸出手,主动地抱她。
他环抱的手微微发凉,阿妮能感觉到他手臂到腰间的轻柔力道,一寸寸贴合在身畔。
他闭上眼,气息落在后颈边:“小祖宗,你什么时候才能学会爱我。
”
“我……”
阿妮可以对任何一位加入这场狩猎的目标真诚表白。
这是对人类、或者其他种族的模仿,她可以按照每个种族的规则将“爱你”模仿得很好,就像是曾经那么热烈真诚地追求他,告诉所有人,我爱你。
奉行血统纯净的鲛人,也无法否定她那么大胆地爱他。
可是老师问得不是这个。
这样一个精通用甜言蜜语折磨别人的家伙,居然在此刻言语滞涩,好半晌没给出个答案。
阿妮抬手抚过他的长发,感觉到冰凉的珍珠滑落到领口,随着他呼吸和埋头的窸窣细响,小珍珠滑落到锁骨边,轻轻硌了她一下。
阿妮想起那个人类童话里豌豆公主的故事。
她好像也被隔着千百层柔软的东西,突兀地硌了一下。
“……这里是风口诶。
”阿妮说,“要跟我保持联系,别人的消息我总是不经常看。
”
她拉着老师拐到转角那边,给麟戴上口罩,对方的鼻尖有点泛红,没有寒气入侵,冷空气过敏也好多了,他低头让阿妮的手捧着自己的脸庞,眼睫低垂地颤了颤,她望见对方细长的羽睫下闪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