撩起他的袖口,果然从窄瘦的白皙手腕到小臂之间,都有打针和补充外部能量的痕迹,她轻轻触及这种针孔,在震惊后的第一缕情绪,并不是狂喜,而是小心翼翼。
这种能量补给,不仅不足以支撑卵子继续发育,还会掠夺他本身的生命力。
阿妮抚摸过这些针孔和伤痕,才突兀地有了一种实感。
她抱住对方,环抱住对方脆弱的身体,埋在他深蓝的发丝间闭上眼,直到她身上的气味将老师的躯体染透。
那个闹腾的小家伙似乎感觉到她的到来,没有翻滚哭闹,在这个紧拥的怀抱里显得无比安宁。
但阿妮知道她折腾得很,她有点儿没法想象老师和宝宝都是怎么支撑到现在的
没有母亲充足的粘液浸泡,就会像她一样,即便已经发育到百分之九十,最后还是要在行星的土地里埋藏不知道多久,用漫长的时间来汲取周围微弱的能量,才能彻底成形。
“老师。
”她低低地唤。
在气息交融的拥抱里,麟的身体因为她的亲密而渐渐得到舒缓,他“嗯”了一声,整理思绪:“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不能长大,我已经跟她聊天有一段时间了,会不会是我哪里想得不对?还是我在吃的几种药会影响她?”
“这么小才不会说话呢。
”阿妮道。
“……所以是我自言自语。
”他说,“是我对她说,你妈咪要征战星海,没办法陪你。
”
“我才没有。
”阿妮又抱紧他,假装不高兴地抗议,可是却没真的透露任何不悦情绪,她像是觉得麟马上会变成泡沫融化掉,连触手都纠缠上去搂抱他,有一条软软地滑过肩膀,撩起他的发丝,“我没有不想陪你。
”
只是一句话。
这么短暂的一句话,却好像一只啄木鸟叩着他的心脏。
麟要被这句话重重地撬出一个洞来,他闷闷地咳嗽,松懈放任了自己,任由她抱着,让阿妮承担自己背负了太久、无法放下的重量。
“怎么办啊……”他喃喃道,“阿妮。
我的身体确实不太好,我不知道能不能把她孕育到可以诞生的程度,要是我中途死掉了怎么办?你会不想要她吗,你会因为更喜欢其他人,就不想要我和……我和女儿吗?”
阿妮捧住他的脸,被这段话说得怀疑人生:“老师,我看上去像抛夫弃女的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