部也没有因为直面爆炸而烧光表皮,她扭头看了一眼,满目翠绿。
无数枝叶合拢着组成了一道花墙。
阿妮愣了一下,诧异地看了他一眼:“呃,你……”
凌霄低头吐出一口血。
是人类的血,鲜红的。
藤族很像植物,但不完全是。
阿妮抬手擦了擦他染红的唇:“植物的生命力真这么强吗?你为什么敢挡的啊?”
“你好轻。
”他的花藤感觉不到什么重量。
凌霄没头没尾地说了这几个字,随后问,“那你为什么要挡?”
阿妮理所当然:“你死了我上哪儿去找那对基因战士姐妹?”
凌霄道:“我不展示一下自己的价值,你一会儿就会连我也解决掉。
”
阿妮瞪大眼睛:“你要拿战友同伴、出手相助之类的感情资本来绑架我吗?!”
凌霄抬头,两人四目相对,连鼻尖都交错着轻擦了一下:“不行吗?阿妮小姐,你一点儿都不讲感情?”
“拜托,背刺盟友才被追着跑了八百里远的是你。
你要我跟你这种人讲同伴感情啊。
”她低声抱怨,“不必要的牺牲很麻烦的,我可以自己愈合,你呢,你只能娇弱地吐一口血倒在我怀里。
”
凌霄黑了脸,声音变冷:“我还没倒呢。
”
“我觉得快了吧。
你听。
”阿妮说。
他侧耳聆听,周围此起彼伏的警报声动静太大了,被惊扰到的智械族正在赶来,那些被病毒感染的智械最擅长“消灭病毒”、“清除故障”,但却懒得判断什么是病毒和故障。
不待他反应,阿妮已经拉着他爬高,顺着另一层楼的阳台,翻越几重护栏,飞快地逃离了爆炸区域。
两人在这座城市高处狂奔逃离。
这是一个由大大小小无数马戏团组成的城市,到处都是演出会场、彩带、节庆礼炮,到处都是五彩缤纷的地面喷漆和夸张壁画。
游乐场的氢气球飞向高空,跟无数警报的红灯交相辉映。
晨风如浪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