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,就算我不在你身边,你也能过得跟从前在家一样,有母亲、姐妹可以依靠。
”
“不一样的。
”他说,“全都不一样的。
”
“不一样的到底是什么?”阿妮问。
“大人,”墨绾双手捧起她的手掌,紧紧地包裹着握住,“您是对我最好的人,是最爱我的人,您为了我跟母亲动手,把我救出狩猎场送我回来,我……”
曾经他毫无期待的婚姻,因为婚约者的变更,变得那么甜蜜诱人,让他情愿死于雌性以亲吻织就的情网。
“我不爱你。
”阿妮打断他。
墨绾愣了愣,抬起眼看向她。
两人目光交汇,阿妮低头靠近,瞳孔相对,眸光融为一体。
她微微泛粉的睫毛在眼前翕动,逼近的眼眸里没有宠爱疼溺、没有厌烦和嫌恶,只有无边的寂静,如同波纹不生的湖面。
她说:“蛛族不讲究这个,不是吗?这里的社会规则是强大的保护者,就可以配有繁衍权。
你和我都在严密践行着这道规则,我保护你,你为我繁衍。
我很喜欢你们的直白,不玩人类和鲛人那套诡异的爱情逻辑,那是去甲腺上激素和多巴胺造成的结果,我模拟过那个情景,只是很不擅长。
”
阿妮停了一下,盯着他颤动的瞳孔继续道:“我可以靠模拟状态来爱上对方,但那是一次失败的经历,他其实不曾信任过我。
我欣赏虫族的社会规则和繁衍逻辑,这很合理,而不是让一时激情的迸发诞生出劣质基因的后代……卵子有自己的脾气,它不满足很正常,这不是你的错。
”
她的每一句话,那么贴切、那么坦诚。
没有情绪,也不留余地。
墨绾怔愣地听着这些话,他有一点无法重复对方的语句,不能思考这其中的好坏,他胸腔里的那颗心脏似乎被什么刺穿,正在冒出血来,汹涌溢血的声音震耳欲聋。
“您……”长久的怔然后,他问,“不爱我吗?不喜欢我,一点点也没有……”
阿妮思考了一下这个问题,她说:“这对你很重要么?”
墨绾抓着她手腕的指掌无意识绷紧,他的指尖变得更加寒凉,将她握得格外用力。
他不是柔弱的蝶族,哪怕要弱于异性很多,他的力气也足以在不加控制的时候让阿妮感受到。
她不经意地扫了一眼,想到小墨其实很有能力活下来,他需要克服的只是心理障碍。
“这对我很重要。
”墨绾有些错乱地说,“你对我只是完全的利益交换么?不行的,不一样的,男人怎么可以没有女人喜欢、得不到女人的爱,那人生不是太失败了么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