去,周遭的花瓶摆件、玻璃器皿,却在骤然而起的震动中摇晃起来,像一场没有前奏的交响乐。
“你爱他?”文红冷漠道,“你是想要名正言顺的吃了他,还是爱他?你是有爱情,还是食欲?你分清楚了没有?”
她说话之间,动作一刻不停。
执政官是曾经在边境战线上打熬多年的战士,她攻势凶猛,势大力沉,每一下生物甲胄的对撞轰击,尖刺的彼此摩擦,都沉重得仿佛一座巍峨巨山。
阿妮调动身体的力量抵抗反击,她还是没有让开,牢牢地护住身后墨绾的方向。
被生物装甲护住的虎口反震得一阵泛酸,在文红向其他方向进攻时,身后没有人要保护,她才让开半步,得到一部分喘息的机会。
她的生物核心猛地热了起来,阿妮盯着对方身上的变化,如同一块干燥的海绵,如饥似渴地补充自己的拟态。
“回答!”架子上玻璃摆件震得粉碎,碎裂声跟文红的嗓音一同响起。
“我没想吃掉他。
”阿妮回复。
这样疾风骤雨般的进攻,她竟然还能保持吐字的清晰稳定。
文红讶异地抬了抬眼皮,攻势却越来越凶悍,一刻不停地压制着面前这个年轻后辈。
“你现在觉得你爱他,但很快就会厌倦。
”执政官言语冷酷,“你会想要剥夺他的生命,想缠住他的身体,在自己的网中吞噬伴侣。
然后理所当然地告诉大家,你只是犯了食夫病而已”
嘭。
阿妮退过半场,丝绒红毯铺成的地面被两人的战斗撕裂出一个巨大的口子。
会客厅最上方的挂画不断震颤着,装裱画作的水晶上裂纹迸发。
“回答我!”
迎面而来的、充满威慑力而掠夺性的提问。
阿妮第一次遇到完全被压制、一直处于下风的对手,她汲取着执政官展示给她的一切,不断调整自己的拟态和进攻方式。
“我没有。
”阿妮依旧冷静,字句清楚,没有一丝虚伪被拆穿后的急躁和愤怒。
文红冷冷地睥睨着她,生物装甲在她的肌肤上蔓延,礼服立即跟着变化。
她脊骨上探出一节节蛛刺,漆黑幽然地伸展而出,末端锐利得闪着寒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