玻璃看了看蓝发鲛人:“好啊。
我可以在你的脑袋里植入一个能爆炸的微型芯片,如果监测到你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,就。
”她打了个响指,粉色眼睛带着活泼的笑意,“嘭地一声,可以吃鱼了。
”
“……”
“不过你可以进入海蓝大学吗?”阿妮问,“据说对鲛人也有筛选机制……”
麟盯着她看了两眼,自暴自弃地哑着嗓子说:“我是那里的老师。
”
阿妮愣了一下,忘了模拟情绪,平淡无波又字眼清晰地吐出一句:“哇、哦。
”
“……有什么不好相信的!”她阴阳怪气似的回应,麟听得气急败坏,“要不是我半个月前受邀任教,怎么会遇到你这个怪物?你以为谁会莫名其妙路过第三区、莫名其妙地从空中掉下来”
阿妮把手抵在唇前:“嘘。
被老爹发现,他一定把你大卸八块,每一根头发丝都挂出去卖了。
”
麟忍着气沉默下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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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他的脑子里植入芯片后的第三天,她收拾好东西,招呼都不打一声地带着麟跑了。
“请不要在本列车上杀人、抢劫、贩卖器官”
“请不要携带违反星际法的货物”
“本次行程费用已自动扣除,祝您旅途愉快。
”
她提前坐上前往第八区的空中舰车,昂贵的车票花光了阿妮这些年来最后一点积蓄。
她一遍遍数着星网ID后面的余额,认真计算还差多少能交得起学费。
忽然间,她肩膀上靠着的那颗蓝色脑袋动了动。
麟的眼睛睁开一条缝,轻轻地说:“没钱?”
“嗯。
”阿妮点头。
她伸手整理了一下麟的围巾。
麟从那次星舰失事之后就很虚弱,只有在水里还能有点力气配合研究。
他的伤从来没有养好不如说是一直在伤上加伤,现在要维持陆地形态跟在她身边,每天都非常辛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