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张与徐芷相同的脸被刀划了十几刀,眼睛保持着死前的惊恐,直直地瞪着前方。
“我亲自动手的哦。
”她拿起盒子,两手伸直,“侯爷要检查吗?”
徐方忍住胃里涌上来的恶心感别开视线,转过身去,低沉着声音问道:“你为什么帮我?”
姜昭阳掩下眸子里的黯淡,弯腰将盒子放下,咕噜咕噜滑着轮子往前,这一次,她选择忽视徐方面上表现出来的厌恶以及冰冷,她一点点靠近,因为与徐方间距离的拉近而兴奋不已。
离徐方鞋子只有不到一厘米的时候,她收回放在轮子上的手,仰着脖子望他。
她从未如此贴近过他。
她靠他最近的一次,是十岁那年她自暴自弃跌到在草丛中,他路过花园看到了她,她第一次看见长得这般好看的人,以至于她甚至忘了去牵他伸过来的手。
他最终将横在路旁的轮椅摆放好,轻轻地推到她面前。
姜昭阳抿嘴笑起来,看着徐方的眼神里充满眷恋。
多年来,一直都是她仰望着高高在上的他,他就像从天而降的神,将她从黑暗而贫乏的日子里解救出来。
她爱他啊。
可是她是个残疾,她只能用这么卑微而另类的方式一边掩藏自己的爱意,一边拉近和他的距离。
她忽然着魔一样拉住徐方的手,将脸贴着他的袍子,露出婴儿一样安详而满足的神情。
“因为我爱慕你。
就像死神渴望尸体那样爱着你。
”
既然姐姐和哥哥都是废物,那就由她亲自来好了,这份深藏的爱意,也是时候让它得到回应了。
女子大胆而炽热的示爱并未在徐方心里引起任何波澜,他下意识地看向乖巧柔顺贴在自己腿上的姜昭阳,原来是这样,又是一个愚蠢的爱慕者。
他正要推开她,听到她轻飘飘的一句:“侯爷要的药方,我现在就可以交出来。
”
动作戛然而止,他不敢相信地呢喃道:“你说什么?”
姜昭阳抬起头,笑容恬静而美好:“我不会像哥哥和姐姐那样,用药方威胁侯爷做自己不愿意的事,侯爷想要药方,昭阳就给侯爷药方。
”
她笑着,从衣袋里掏出一张泛黄的纸,急于取悦一般捧着药方双手举过头顶,眼睛闪着光亮。
徐方只犹豫了一秒,随即夺过那张自己做梦都想得到的药方,生怕它消失眼前,迅速地记下药方上的字,这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