头顶说话,毛茸茸的带着光的质感。
“哭什么?”
西亚的手指松了一瞬,他动了动想要转身却被雄虫抱得更紧,他们好像甜蜜地依偎在一起,他的发从缝隙之间落到他的锁骨旁。
“你是…西亚?”
“嗯。
”
西亚感觉到了宋琅空的体温,温热。
“你等我,是什么。
”
西亚抬了抬头,逆着光什么都看不清,但他知道要说什么,“我在等你醒来。
”
“哈,”背后传来了宋琅空的语气词,他从未对他用过的语气词,却在这个年少对陌生人防备心极重的宋琅空身上破例了,少年人笑了笑,里面是漫不经心的试探,“你不觉得很可笑吗?”
西亚一愣,接着就听到对方细细数来,“我不认识你,只知道你的名字,你却告诉我你在等我,你。
”
宋琅空的声音轻了一瞬,“好像个骗子,跟他们一样。
”
话音落,西亚被向前推了一步,双脚□□的他踉跄了一下,扭过头就看到高高瘦瘦的少年人站在身后看着他,神色冷冷淡淡,但眼睛里的悲伤快要漫出来,西亚伸了伸手,宋琅空的身后却突然张开了黑洞,一切都被吞噬。
等到他终于向前一步时,四周变成了漫天的大雪,孤零零的他衣衫单薄地站在空无一人的街道,没有人,没有宋琅空,这次又是哪。
西亚茫然地走了两步,路过一个拐角时,终于看到了宋琅空,时间好像又过去了一两年,雄虫变得成熟了,气质也变成了黑夜。
西亚走过去时看到了星星点点,坐在白雪之中的宋琅空抬头看了他一眼,轻声道,“又是你。
”
两人相对无言,最后宋琅空拉开一个近乎自嘲的笑容,“你怕了。
”
他一个人自言自语,“是会怕我,这是我第一次杀/人。
”
二十岁的宋琅空伸出一只血红的手,亲自为西亚剥开眼前浓浓的白雪,露出了下面猩红的一片,和已经断了呼吸的人。
“就是他,”这时的宋琅空笑起来很温暖,至少比冬雪要暖,“夺走了我的一切,西亚,你是叫西亚吗,这次我无家可归了。
”
西亚觉得心口刺痛一下,几乎是踉跄地来到宋琅空身边,他去拽雄虫的手,想带他离开,宋琅空却无所谓道,“没用的,我的腿受伤了,而且我没骗你,我确实没有地方回去了。
”
宋琅空对他笑了笑,这一刻,西亚明白这是真的了,他从干涩的嗓子只挤出一句话,“为什么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