晃地告诉他,疯子也是脆弱的,宋琅空也是脆弱的,他会受伤会流血。
他也会疼。
所以他为什么一直忽略了,他为什么忘记宋琅空得到自己肯定时眼底暗藏的喜悦,为什么忘记了他毫无抵抗地扑进他怀中时,宋琅空不可置信又温柔的神色。
他为什么遗忘了这么多,他怎么能错过了这么多。
雌虫埋进自己的臂弯中,发出了压抑的哭声,这一刻,他好像不再是战无不胜的少将,不再是凯旋时对帝国民众致礼的英雄,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会为了自己的错误而难受的小孩子。
宋琅空扒着舱门上来看到这一幕时,向来疯狂凶野的眸里浮出了喜悦,他早就知道的,冰山也会融化的,对吗。
雄虫双膝跪下,伸出手向前,当他注意到自己手心浓重的血迹时,沉默地用手背蹭了蹭雌虫的头发。
西亚抬起头,泪光点点的眸子里模糊了一瞬,下一刻几乎是不可置信地看着前方,他仰起脸,甚至连眼泪都来不及擦,便一把抓住了雄虫的手。
热的,温热,手腕处有脉搏的跳动。
还活着。
居然还活着。
西亚第一次不知道说什么,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心情是什么,但他想碰碰雄虫,哪怕只是指尖也可以。
他这么想也这么做,费力地爬起身,捉着雄虫的手,用一中近乎珍惜的方式将其抱入怀中。
雌虫的温度是冷的,西亚的体温如同他,冰冷,但这一刻宋琅空却觉得刚刚好。
纯洁如圣子的雌虫抱着他满是血迹的手,珍惜又怜爱地用温度试探他的呼吸。
宋琅空的心沉了沉,用微不可闻的声音道,“脏。
”
西亚听到了,却只是垂了垂头,下意识将雄虫的手心贴在下颌,“你摸摸我。
”
不带有一丝情//欲,他只是迫切想要寻找真实感,宋琅空还活着的真实感。
只有死亡将近,才能骤然醒悟。
宋琅空像这一个月经常做的那样捏了捏西亚的下巴,很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