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自?己?也?经历过科考,自?然对?里面的弯弯绕绕知道的很?清楚。
当?今陛下雄韬伟略,一心要做一个圣明之君,对?于科举选才就十分重视,沈锐冷眼看着,陛下当?政这么多?年,启用了多?少?寒门新贵?这些人都是天子门生,永嘉帝用的放心。
可是如今若是有人要在里面弄虚作假,侵犯到了陛下的利益,恐怕下场并不会好过。
还?记得三年前,江南科场乡试有过一次舞弊案,考生贿赂主考官,在开?考之前就拿到了考题,最后被人检举揭发了出来,正四品的学政官,江南地方上的一众监考官,全部摘了官印,流放的流放,抄家的抄家,哪怕中间有人极力奔走通门路,还?是没人得以幸免。
也?是因为这件舞弊案,他的大舅哥才能得了陪都学政的空缺,故而沈锐对?这件轰动全国的江南舞弊案中的内里,还?是知道的比较多?的。
想到陛下坚定清扫舞弊案的作风,沈锐的一颗心暂时放回进了肚子,虽然这事做的莽撞,但是好在人证物证俱在,没有被人留下把?柄。
沈锐眉头稍微舒展了一点,但是语气依旧严肃:“此事我已?经知晓了,后面你们哥两个在此次风波没有结束之前,就不要出门走动了,正好备考了这么长时间,最近便安生在家修养一段时间吧。
”
沈江霖与沈江云应诺之后离开?,沈锐也?急着要去找人打听消息,刚刚还?热热闹闹吃饭的一家人,转瞬间就只剩下魏氏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那里,对?着一桌的空杯冷肴。
魏氏手心里的丝帕一点点地揪紧,今夜外头月朗风清,花厅外头明角灯亮起,恍如白昼,院子里假山憧憧、流水潺潺,明明如此静谧清凉的环境,魏氏却一点都感受不到,只觉得一阵心烦。
沈锐在派人暗中调查,汪春英则是将人绑了之后,第一件事也?在调查这二?人的身份。
这些人来参加科考,自?然都有报名的信息,汪春英命人将谭信的宗卷一调出来,便看到上面写清楚了此人的籍贯和来历。
若说?家世,汪春英并未看出什么特殊之处,只是京中一户富商之子,因为去年商户纳入可参与科举的良籍之后,这个谭信便也?光明正大地报名参与生员考试,今年一路披荆斩棘,从县试考到了院试。
至于谭信花了五百两银子买通周万之事,汪春英派人拷问了一番,都不用如何上刑,贪生怕死的谭信便将事情全盘托出了。
其实?当?日帮他作答之人,并非周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