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江霖甚至发散了一下思维,天子脚下的顺天府衙门都?是这样的考试环境,那么其他地方的县试又该如何?艰难?顺天府衙门可不是一个小小的县衙,它是最特殊的府衙,照理各项陈设规格都?已经是最高的了。
只是府衙本身就不是专门用来科考的地方,一年只用一次,用完之后这些东西都?会?归入仓房内以待来年,若是每年不及时修缮整理,便会?出现各种?各样的问?题。
不一会?儿,沈江霖身边就开始陆陆续续坐满了人,他们一排十?二个人,坐的其实是同一张长?凳,若其中有人抖腿乱动,那其他人便都?能?感觉的到。
而?且,沈江霖后知后觉明白过来,这样一来,他坐在最中间,如果说想要如厕是根本不可能?的,难道还要让其他人一个个让出来自己再去如厕吗?若是如此,估计试卷上必定会?盖上一个俗称“屎戳子”的印鉴,就是题目答地再好,也要往下降一等。
沈江霖将布套套回了铜壶上,铜壶依旧热腾腾的,抱在怀里,总算感觉人活过来了一些,此时此刻,沈江霖是真的感谢家中几位女性的细心周到,雪貂皮毛内衬的大氅防风保暖,就连靴子里面也铺了雪貂皮毛的边角料,脚放在里头暖意融融,怀中抱着遇寒不冷的铜壶,将心口那层寒意给驱散了不少。
等到天光大亮的时候,顺天府衙的厚重大门缓缓关上,所有考生全部入场,永嘉十?二年的顺天府县试终于开始了。
县试第?一场为正?场,是最为严苛的一场,出的题目却并不是很?难。
很?快便有衙役举着牌匾将题目给每一排考生看?去,为了防止视力有问?题的考生看?不清上面的字,亦有书吏高声宣读题目,沈江霖左侧隔了两座的一个考生,头发已经有些花白了,哪怕题牌上斗大的字,依旧看?不清晰,书吏宣读题目的时候,不知道是紧张还是走神,也没有听清,急的是抓耳挠腮,屏气小声问?沈江霖身边的那一个考生,但是那个考生只作听
椿?日?
不到,目不斜视,那人又小声问?了两遍,突然巡逻的官兵至此,大喝:“考场之上,不许交头接耳!”
那年老考生只好长?叹一声,作罢!
答题的卷子已经发了下来,沈江霖拿起墨条开始磨墨,幸好这砚台墨条是沈江云亲自帮他选的,哪怕是天寒地冻的天气,出墨依旧流畅,没有砚台开裂、无?法出墨的情况发生,沈江霖提笔沾墨,屏气凝神,开始书写。
第?一题很?简单,让考生们默写四书中《孟子》的一段经典的梁惠王选段,并且默写完之后在下面进行释义。
这是最基础的考核,只要有志于科举的考生都?能?答出来,考的是学生的背诵和理解能?力,以及文字书写是否规范工整。
沈江霖写的是最标准的馆阁体,一个个字宛如印刷出来一般,都?是一个大小,虽然还未形成自己的风格,但是阅卷人看?到这样的卷面,是可以赏心悦目的。
这个时间给到的是一个时辰,也就是两个小时,若是有害怕书写出错的人,可以先打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