···我梦到了,小时候的事情。
”
那段记忆贺听宴也是残缺不全的。
他逼着自己忘掉了一些事情,却唯独记得陈洄的所有画面。
他对那段记忆说不上避如蛇蝎,他一直将那段记忆看作一段寻常噩梦。
可如果那段记忆里出现了陈洄的身影,他便无法再欺骗自己,并不畏惧了。
“贺先生,我想不用我提醒你,你自己也察觉到了,你的病情加重了。
”
容争面容上不由得浮现了几丝挫败,但转瞬即逝。
在患者面前流露负面情绪,是绝对的错误。
“很遗憾最后的结果是这样,但是我并不认为这是一件绝对的坏事。
”
容争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:“我们国家有个成语叫向死而生。
”
“这个词同样适用于心理学中。
贺先生,我觉得你现在的状况很符合这个词的意思,你看,我们都知道你的病情加重了,但是你现在的意识是清醒的。
”
“你的狂躁暴怒变成了深眠,这也是一种身体机能自我修复的现象。
从我的专业角度去看,病情是加重的,可从主观角度去看,这未必不是一次自愈的信号。
”
自愈。
贺听宴慢慢地思考着这两个字。
他已经千疮百孔,真的能自愈吗?
“······”
容争适时地收住这个话题,重新说道:“那我们说说别的话题吧,最近你跟你在乎的那个人,生活的怎么样?”
“我记得你上一次来找我,跟我说你很幸福。
”
容争并不知道贺听宴和陈洄之间的事,他只知道贺听宴心中一直有一个非常在乎的人。
他一直很想去见见那个人,或许能救贺听宴的药,就是那个人。
但贺听宴的嘴巴太严了,无论他怎么旁敲侧击都没能问出一个字。
就连薛野也不肯透露一个字。
容争的职业操守很强,即便再好奇,也不会主动去调查病人的隐私。
贺听宴缓缓说道:“我和他······出现了矛盾。
”
“我不知道该怎么解决,他不会原谅我了。
”
贺听宴难得露出迷茫的神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