唯一变了的是,贺听宴从外面翻墙进来的时候,撞上了想翻墙出去的陈洄。
这一次贺听宴身上带着伤。
很明显。
尤其是嘴角,血迹都没有擦干净,手背上还有明显擦伤的大片伤口,还能看到灰尘。
对方那永远干净整洁的校服居然沾满了灰尘,一看就是打架了。
并且对方人还不少。
陈洄错愕地看了他两眼,罕见地不是开口就嘲讽,“你出去打架了?”
贺听宴没有说话,不承认也不否认,只是看了看他,就准备离开。
陈洄想着,好歹自己跟贺听宴之间有那么一丢丢的感情在,当然,这一丢丢的感情全靠他哥在中间维持着。
便想着自己也当一回好人算了,不然这时候还找茬那不成了趁他病要他命了。
赢也赢的不光明磊落。
陈洄叫住了他,“贺听宴,我问你呢,你没长嘴吗?不会吭一声?”
贺听宴停下来,头也没回,声音冷淡:“别问了,没意义。
”
陈洄理所应当地把这句话当成了,贺听宴在嘲讽他自作多情多管闲事,他那时候的脾气可比现在暴躁的多,还正在叛逆期,哪里受得住激。
这么一想岔,就岔了十万八千里。
他当时觉得自己哪儿受过这么大委屈啊,当即才不管对方是不是伤员呢,直接就是一顿输出:“当我乐意管你呢,要不是看在这里就咱俩,你要是出了什么事儿我摆脱不了嫌疑,我才懒得发善心问你,你就是死外边了我都不会多看你一眼!”
话当时说的挺难听,贺听宴好像过了很久才说了一句,“那就别对我发善心了。
”
然后便抬脚离开。
陈洄当时并没有发现,就是从那天的下午开始,经常找他茬的那群人,一次也没有找过他了。
“······”
类似这种事情的细节全都涌了出来,陈洄看清了很多被他有意无意遗忘的很多事情。
他也从不知道,原来端倪早在很久以前就露出过,只是他不曾察觉也并不在意。
甚至连一个角落也没有给对方留位置。
如今汇聚成了一颗子弹,正中他的眉心。
酒吧里逐渐开始热闹起来。
中央的舞台上有舞者准备就绪,音乐声响起的那瞬间,人群便爆发出一阵欢呼,陈洄从过往中脱离出来。
他身在热闹中,心里想的却是那个远离喧闹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