返回

第23章

首页
    他以为自己已经控制好了情绪,但是当他漫无目的地乱走,却恰好走到钟俊同曾经就读的高中时,他绷不住了。

     时沂的心碎得很彻底,如果可以从胸腔里拿出来,那可能只是一团血肉模糊的肉块。

    他太难过了,轻声哭起来,不时用手背抹眼泪,一圈一圈地绕着钟俊同的母校走。

     这所学校里有曾经的钟俊同。

    他好喜欢少年钟俊同,因为他从不让他觉得难过。

    但是现在的钟俊同,总是直接或者间接地让他特别难过。

    好像只要少年长大了,只要变成大人了,就拥有了轻而易举地蹂躏别人心脏的本事。

     门卫注意到了这个一圈圈绕着学校外围走的清瘦男人,隔着铁门问:“你以前是这里的学生啊?” 时沂摇摇头:“不是。

    我的丈夫......我的丈夫曾经是这里的学生。

    ” 门卫愣了一下,看他的眼神有些变了,神情尴尬。

    但是时沂实在哭得太惨了,他又好心安慰他:“跟你老公闹矛盾了,就要好好说开,好好解决的嘛。

    哭也没用啊。

    ” 时沂抽噎着点头:“谢谢......谢谢您。

    ” 时沂开始往家里走。

     南方的冬经昨夜一场雨,潮气就在低洼处积蓄,紫红色的夕阳垂挂天边,架在两栋大楼之间,似乎也被冻住了,下滑地很慢。

     他少年时代经常觉得孤独。

    后来他看了很多书籍,知道孤独是人类的常态。

    每个人都是大地上孤独生长的树木,凛冬的雪落,每棵树都独自沉默。

     他不再为孤独觉得羞耻,但是有时依然难过。

     他又一次孤身一人了。

     他用钥匙开了门,坐在空荡荡的房子里,闭起眼睛。

     他在这一刻有些恨钟俊同了。

     钟俊同不该和自己结婚。

     一个人没法儿抱着暗恋的情绪嫁给一个不爱自己的人。

     他小心翼翼的爱太容易像一株墙角里偷偷生长的植物,藏在这间房子的角落里,钟俊同不知道,也因此无法给予只有他才能给予的光照、水分和空气。

     它马上要枯萎了。

     时沂的手机震动了一下,他划开锁屏,看到钟俊同给他发了一条信息:“有空吗?我想给你打电话。

    ” 时沂的心脏突然瑟缩了一下,好像血夜被抽干,留下一个很小的干瘪的腔体。

     他的丈夫想跟他打电话,他应该同意,而且是快乐地同意。

     但是他这一次没有这么做。

     他看着这条信息整整十分钟,钟俊同在这期间又打了两次电话,但是他看着待接界面亮了又暗,亮了又暗,
上一章 章节目录 下一页
推荐内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