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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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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孩儿,站在狭小窗户前,浑身发抖地看着风雨飘摇的破落花园。

    继母在楼下大声喊他擦地板,父亲的拐杖咚咚咚敲在地板上,似乎越走越近了,要重重敲在他的脊背上。

    弟弟妹妹的尖叫声此起彼伏。

    书桌里一摞没有用处的志愿填报书和几本高中的笔记,被锁得严严实实。

     过了十二年了,他依然是这样的人,没用,胆怯,容易绝望,无力抗争。

     生活但凡再落下一片羽毛似的重量,都足以让他在一瞬间脊柱坍塌,成为一团无知无识的**,成为生活的牺牲品。

     他曾经想过要跑。

    但是是钟俊同留下了他。

     因为钟俊同来到时家,说自己在时父病中被嘱托和时沂结婚。

     钟俊同带着一个腐朽的已死之人的对于婚姻的期盼来了。

     这份期盼被递到时沂手上,像是一束染血的枯萎的玫瑰。

    但是它毕竟是玫瑰。

     对了,俊同!想想俊同! 时沂用力地呼吸,溺水的人吸氧一般喘气。

     俊同这么英俊,这么好,这么讨人喜欢,愿意抱他愿意亲他。

    这么好的人是他的丈夫诶!高兴一点啊! 可是随即,一个疑惑重重地击中了他。

     俊同不是因为喜欢我和我结婚的,我在高兴什么啊? 钟俊同今天回家很早,正在客厅里看财经频道,突然门锁咔嚓一声,门被打开,时沂抱着箱子回来了。

     时沂也没想到钟俊同回家这么早,抱着纸箱子的手僵硬无比,好半天,扯出个温柔的笑:“俊同今天回来这么早啊?” 钟俊同看了一眼他手里的箱子,又认认真真地看时沂的眼睛。

     他是不是哭过了? 时沂艰难地咽了口口水,装作随意地放下箱子,语气轻柔:“我不做童书啦。

    ”他看到钟俊同的眉心皱了皱,心里酸涩羞耻,扯了个借口:“我忘记买菜了,我现在出门。

    ” 时沂的眼眶酸得厉害,鼻子也好像被堵住似的无法呼吸。

    他在经历溺亡一样的绝望。

    但是他也想一个人溺亡。

     他不想要俊同看到他狼狈不堪的样子。

     正开门,时沂的手腕突然被攥住了,捏得很紧很紧。

     那只手上的手表是他昨天擦拭过,亲手给丈夫戴上的。

    银色的机械腕表,戴在钟俊同腕骨优美的手上特别漂亮。

   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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