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就如他所愿,罢了他的相位,松口放人回临安罢……您不肯放人,都拖了三个月了,他那个身子,撑不了多久的。
”
“是啊,他非要受刑,不就是为了逼我松口吗……”宋世翾死死盯着自己脚下,欲言又止,似乎想说些什么,但最终还是没说,“先生,我……”
“陛下有什么事想说?”
“无事,无事。
”
苏朝辞摩挲着手腕上的五色佛珠,又想起一件事来:“对了,臣听闻周夫人递了帖子,希望能入诏狱探望一次。
难为她了,这三个月都不曾上过书,虽说诏狱不许探望,但陛下就为她破例一次罢。
”
宋世翾迟钝地点了点头:“自然,我已经为师母遣人过去了。
”
二人无话,苏朝辞起身想要告辞,不知为何,他总觉得宋世翾有话想要对他说,临到嘴边,又被他咽了下去。
他不想逼迫他什么,于是没有细问,拱手告辞了。
*
曲悠进诏狱的时候,只为周檀带了一碗热的杨枝甘露。
诏狱不许探望,她要来也只好挑深夜,趁周檀被带出去行刑的时候过来,宋世翾派了两个自己的暗卫给她,许她可以随意挑一日。
她挑了雪下得最深的那一日。
临见面之前的晚上,她重新做了那个旧梦,梦里她在甬道边跪了一夜,第二日亲眼看着宋世翾和苏朝辞从诏狱中抬出了周檀的尸体。
她被这个梦惊得心神不宁。
诏狱行刑之处与牢狱隔了她曾经跪过的那条甬道,行刑的地方与宫墙相连,见面自然方便一些,从前,婷妃也是去那里见的周檀。
暗卫们为她驱散了掌刑的狱卒,这群人都认得暗卫手中陛下的令牌,况且他们也不是第一次过来了从前还带来过宋世翾秘密派来的医官。
曲悠提了一盏灯进去看他。
为了做戏做全套,他必须逼迫自己在重刑之下认下自己亲手写的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