似乎……也不远了。
她站在门口,不愿意再多想,刚想进门,却听见房中有另外一人的声音,是周杨:“……当年哥哥与顾相的话,我听到了。
”
于是曲悠站在原地没动,雪花压着房前青翠的松柏,簌簌地抖落在她的肩上。
周檀为他倒了一杯茶:“老师想必费了不少功夫,才把你带进诏狱。
”
周杨道:“是,我日日去跪顾相,在阶上磕出血痕,他才心软,冒险带我去见你一面诏狱实在凶险,你孤身一人,我太担心了。
”
周檀低低地笑了一声。
“兄长出来后的作为,我怎能不懂,既要如此,我也只能装出混不吝的模样来,希望能混出些名堂,好歹能帮帮你……只是不想我在军中时,月初竟真能狠心不管兄长。
”周杨似乎哭了,曲悠觉得他的声音有几分哽咽,“你大婚时我才回来,知你重病,心中怕得要死……兄长知道吗,第二日我上门挑衅,嫂子若对你言语不轨,其实我是想直接杀了她的。
”
曲悠失笑。
周檀似乎猜到了她在门外,带着笑朝外看了一眼,周杨毫无察觉,继续垂着头道:“不过嫂子那天说,她对你早就情根深种、不能自已,我本来不信,再三打探,得知她找了大夫悉心照料,才放下心来的。
唉,若是兄长那时有个三长两短,我怎么能原谅自己……”
这下曲悠没忍住,吸了一口寒风,在门外咳了起来,周杨吓了一跳,立刻伸手抹掉了自己脸上的眼泪,羞恼道:“兄长早就听见嫂子来了,伙同她一起看我笑话……”
周檀裹紧了身上的毛毯,笑得很温柔,口中还在念着他方才说的话:“嗯,情根深种,她骗了你,你还敢信……”
曲悠干脆推门进去:“也不能算是假话嘛。
”
她放了药碗,从炭盆中拾出几个烤桔子,随手扔给了周杨:“算你小子有良心,比任月初那个家伙好多了!”
周杨伸手接了,得意道:“那是自然。
”
随后又小声说:“月初若知道,也不会这样的,他也是伤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