曲悠弃了书卷,有些头疼地到刑部后堂喝茶,栗鸿羽守在屏风后打盹儿,听见她进来,先没忍住兴高采烈地同她打招呼:“你许久不来了!”
说完这句,他才突然意识到面前之人并非他勾肩搭背的“兄弟”,而是周檀的夫人,不由把自己吓了一跳,“噌”地站了起来:“周、周夫人,下官失礼了。
”
曲悠见他总觉得好笑,也开怀了几分:“无妨,无妨,小栗不必拘谨,今后见我和从前一样便是。
”
“哪儿能呢,”栗鸿羽殷勤地为她倒了茶,笑道,“不知夫人今日来所为何事?”
曲悠正是发愁,便顺口将自己在查太子幕僚一事说与了他,反正他也不知前因后果,不料栗鸿羽听后却难得沉默,半晌才十分认真地道:“说起此事……”
他迅速地朝后堂正门瞄了一眼,发现门关得严实才松了一口气,曲悠失笑道:“怎么了?”
栗鸿羽压低了声音:“说起此事,我倒有一事想告诉夫人,夫人可还记得当年太子……啊不对,废太子,废太子杀了如今苏执政父亲的案子?”
曲悠眼皮一跳,飞快地道:“自然记得。
”
只是不知,栗鸿羽突兀提起此事的缘由为何。
“夫人不是在找太子信任的幕僚么,说起来我应该记得这幕僚的,当年苏案之前,我正在樊楼宴饮,应该见过他们二人。
”
曲悠的心突突乱跳:“然后呢?”
“我那天喝多了,”栗鸿羽有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,老实答道,“当时在层中四处寻找地方如厕的时候,不知道闯入了哪里,我突然听见了一句‘殿下不想知道死前他想说什么吗’,然后太子答‘疯话罢了’,另一人便说‘可他好像没死’。
我那时喝多了,听得稀里糊涂,也没多想,抬脚离开,不知走到何处便醉过去了,再次醒来已在家中,兄长对我说,樊楼出了命案,苏怀绪大人死在了那里。
”
他凑近了些,神秘兮兮地道:“我后来反复回想,苏案抓了一个无名小卒应付,人皆觉得不对劲,只有我知晓内情,这苏怀绪大人应当就是太子与他的幕僚杀的!我听见时应当已是杀人之后,他们在商议对策,不过这言语也没什么意思,一会儿说死了,一会儿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