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曲悠皱着眉回忆罢了与叶流春的对话,柏影却笑了起来:“药材的气息,便让你疑我?”
“不,那时我根本没有想过你,”曲悠低低地回道,不知是不是因为方才被迷晕的缘故,她的声音有点哑,“我和周檀去查了宋世琰那个幕僚的去向,却一无所获,只知他早年便得了太子信任,一直在汴都市井之间为他搜罗消息,宋世琰篡政之后,他借口府邸内尚有事情处理,没有跟着进宫。
我入狱良久,断了消息,这段时日,他恐怕也不在宫中。
”
柏影反常地没有多话。
“十三先生醉酒后曾经说过,他与你少时交好,十五岁不到,你便辞了白家独来了汴都,此后只是书信几封,说寻到了医术高明的师父,渐渐地也断了。
直到六七年之后,十三先生为寻你来了汴都,寻不到人,便边科考、边写些诗词流转,声名大噪。
”曲悠出神地回忆道,“你若缺钱,为什么不去找他?”
“他只不过是在花街柳巷流连,哪来的什么银钱。
”柏影嗤笑了一声,“我……只是向来不愿见故人相见伤怀,无趣,麻烦。
”
曲悠却仿佛没有听见他的话,呆滞地自言自语:“怪不得……怪不得你不愿去见达官显贵,连我当日上门寻你,见了茱萸锦袍,也是谨慎得连门都不敢开。
药膳铺子立后,你整日不见人影,云月分明没有对李缘君讲过药膳之事,她却分毫不差地找上门来……那份食物相克图谱,也是你留下了,经由我的手递给她的。
”
柏影道:“你认准了我不是好人,此时自然越想越笃定。
”
曲悠却问:“那你为什么会在这里?”
柏影一时哽住:“我……我也想知道我为什么会在这里……”
“今日罗江婷遣人抓我来,难道不是为了逼迫周檀求助小燕,叫他们带兵出城么?”曲悠轻轻笑了一声,“只要他们出了城、带了兵,哪怕只有十个人,以陛下之疑心,必定不满,届时,这一桩意图谋反的罪名,不就结结实实扣下来了么?”
柏影心中“咯噔”一跳,面上却未显露分毫,十分镇定:“你怎地胡言乱语,陛下如此信任霄白和小燕,怎会……”
“你为何不问,我凭什么笃定是婷妃娘娘抓了我来?”曲悠立刻打断,盯着他的眼睛道。
房中漆黑一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