往常没心没肺,哪里能为旁人想到这些。
”
白沙汀为她打着团扇:“我知晓你从前便想去访名山大川,也想让你快活些。
”
叶流春噙着淡淡笑意转过头去,正要说话,面上神情却一僵,白沙汀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,发现汴河中段的桥上,不知何时聚了一大帮百姓。
有人站在十二桥高高的栏杆上,一手持册,另一手握了一把短刀,微微动弹,周遭围观之人便发出一阵惊呼。
“哟,太平盛世,可别想不开啊……”
“有什么事儿,下来说说,大伙儿也能出个主意。
”
“……”
那人瞧打扮是个商贩,粗布麻衣,形容憔悴,他蹲在桥柱子上放声大哭,甩手抖开了手边的册子。
“围观诸位……我本是在这汴都城中讨生活的,家有老母发妻,过得安宁……”
他声音陡然尖锐:“谁知朝中出了位大人,说要行什么新政,修什么律法,哄得我妻把着律法要与我和离,和离不成,她便杀了我老母!”
周遭议论纷纷。
那人还在继续说:“我一纸诉状将这毒妇人告上公堂,结果府尹竟以新律为依,不肯判处极刑!皇天后土,这世间公道何在……”
叶流春收回目光,看了白沙汀一眼。
白沙汀自言自语地喃喃道:“不好……”
*
沈络进门时,苏朝辞从正堂的椅子上站起来迎他:“怀安,你来得正好。
”
他拱手行礼,看见对面还有个眼熟的面孔,不等他开口相问,苏朝辞便伸手介绍道:“这是户部的曲向文,小曲大人。
”
曲向文作揖:“沈大人,向文有礼了。
”
沈络轻轻地“哼”了一声,似乎想起了他是谁:“这不是周大宰辅的亲家人吗?”
“沈大人此言差矣,”曲向文不卑不亢地答道,“某学自春山书院,榜上一甲十二,户部两年宰辅外放,私交不深,于向文而言,姐夫与宰辅,实非一人。
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