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世琰还在看着他笑,口中自顾道:“你知道吗,在刑部时,你夫人为了活命,已经委身于我,她肩颈上有一颗红痣,漂亮得很……”
他当然是在说假话他并不爱强迫,只希望看曲悠全心全意地臣服于他,可就算他打断对方的腿骨,对方也要挣扎着仰起头来,眼睛中燃烧着那种他从初见便觉得心惊的火焰。
宋世琰在刑狱微弱的烛光中看曲悠湿透的肩头,有些嫉妒地想着,她不是不怕疼,也不是不怕死,只是什么都能忍得下去罢了。
周檀的眉心抽搐了几下,忽地抬腿一踢他的膝盖,将人放倒,随后用剑恶狠狠地把他的左手钉在了石砖上。
方才受伤的手掌此刻再度被伤,宋世琰的冷汗瞬间便流了下来,因着拔不出那柄剑,他只能以一种狼狈的姿态趴在地上。
“你再胡言乱语,侮辱我妻,我便将你的十根手指,一根一根地剁下来。
”
周檀浅色的瞳孔中闪过一丝血红恨意,却露出一个阴郁笑容来:“我最后问你一遍,她在哪里?”
“殿下,你知道永宁十五年我在刑部时,是怎么刑讯的吗?三十二把手的每一招每一式,都是我在古书上读了,亲自叫他们试出来的……哦,我忘了,你于此道是行家,应该比我更熟才是,不知那些刑罚用在尊贵的殿下身上,是否会更有效些?”
“哈哈哈哈哈,”宋世琰另一手直接握住了他的剑刃,用力向外拔着,血流如注,他却越笑越兴奋,“不瞒你说,我倒是想试上一试,霄白亲自来为我掌刑罢。
”
周檀迟钝地意识到,无论是先前开口侮辱曲悠,还是现在肆无忌惮地挑衅,宋世琰都是故意的他是故意激怒,想让他杀了他。
但他心中尚有许多疑问,譬如宋世琰为何在这样的时候不坐在皇宫大内,反而要来到城墙边?李威、李家的大军,还有先前与他们交手的西韶人,他们去了何处?若是宋世琰将西韶人放进了汴都,他们是否有后手?
有李家和西韶的军队,宋世琰分明有一争之机,连燕覆都做好了这一仗艰难的准备,为何他将军队撤走,万念俱灰、一心求死?
只是他心中如今只能装下曲悠的下落,旁的再也塞不进分毫。
自从那日曲悠设计让他们全身而退,他迟迟地醒来,当即便打了周杨一个耳光,吐了血,随后一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