住进去罢。
”黑衣在曲悠身后道。
曲悠这才看见,高云月之后身着披风、风尘仆仆的男子居然是离开汴都时还疯疯癫癫的任时鸣。
他这两年沉稳了不少,不知是不是一路风餐露宿的缘故,面上也生了胡渣。
见她看过来,任时鸣郑重地合掌行了个礼:“嫂嫂,您与兄长在西境可还安好?”
“好,”曲悠扶着高云月的胳膊,带她向外走去,“你兄长近日生了场风寒,不好见客,有什么事情,我明日一并转告他。
”
任时鸣脸上露出一些期许神色,随即不知想到了什么,表情又黯淡下来:“也不知兄长……愿不愿意见我。
”
曲悠叹了一声,安慰他道:“你兄长一直记挂着你,放心,他不会生你的气的。
”
她在战时帮助的女子将酒楼做了起来,几人对她十分感念,私下叮嘱仆役见了她就称“大掌柜”。
曲悠惫懒之时,常与周檀一起外食,与其中一家酒楼上下诸人十分相熟。
听闻是她重要的朋友,众人不敢怠慢,为她准备房间之后,将那一整层客人都清了出去。
曲悠将人安置好了,又叮嘱黑衣带人守住整层楼,这才敢继续和二人说话,高云月见她安排上下,抱着手中的茶杯,有些欣慰地道:“悠悠,你长大了。
”
“别说孩子话,”曲悠红着眼睛,攥住了她的手,“汴都究竟出了什么事情?”
高云月手一抖,眼泪复又落了下来,一侧的任时鸣从怀中掏了一块绢丝的干净帕子递给她,清了清嗓子,苦涩道:“嫂嫂,想必你已知晓,陛下自前年始,身子便不太好。
”
他目光复杂:“我经高大人提拔,进了礼部,可官职不高,知道得不算详尽……陛下病后,一直不许太子监国,去岁年末,汴都出了个案子,除夕夜宴上,陛下与太子争吵呕血,再不能主理政事。
太子以此为由,将案子扣到了五皇子身上,上元之后……就将他鸩杀了。
”
“太子鸩杀亲弟?”曲悠吓了一跳,但想起是宋世琰,又觉得并不意外,“陛下有意扶持五皇子,想必太子早有预备,先斩后奏,陛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