识他时,他信誓旦旦说不给达官显贵看病,是不是就怕碰见这四处混迹的十三先生……”
絮絮说了一堆,周檀毫无反应,曲悠侧头看他,恍然大悟:“你早就知道了?”
“你请柏医官上门为我看病时,我就知道了,要不然你以为我缘何如此放心他来治病,也放心你常与他来往?”周檀执白子,淡淡地说,“他也认识我。
”
“那……”
“柏医官的母亲并非正妻,死得蹊跷,多年来他恐怕对白氏多有不满,在子侄一辈里,他不太受待见,只有十三先生同他交好,当初,十三先生就是追着他来到汴都的。
”周檀平静地回答,“他们二人闹别扭,我不便多说。
”
他刚说完这句话,柏影就抱着手中一个瓷碗从窗前跑过,边跑边骂:“周夫人,都怪你!要不是认识你,我就不会去给你夫君看病!也不会结识艾老板,将我带到这人面前!你们好一对黑心的夫妇……”
白沙汀从他身后追了过来:“周夫人,原来上次你同我说的人就是他!改了个姓我竟然没听出来!白三景你站住!还有周大人,你既认识他,为何不告诉我?你跟你那个傻弟弟一样缺德……”
苏朝辞皱着眉“唔”了一声,眼睛紧盯着棋盘,严肃地道:“金陵白氏的子弟个个如此,怎地你和他们截然不同?”
周檀回道:“我聪明一些罢了。
”
曲悠去桌前讨了一壶茶喝,随即便和叶流春挽着手说话去了,周檀往窗外瞥了一眼,问:“你何时复官?”
苏朝辞答:“除夕之后。
”
白雪将日光映得更亮了一些,熏香冉冉地从二人身侧往上飘,周檀沉默了一会儿,道:“夜间或可饮酒。
”
苏朝辞专心下棋:“甚好,你我许久不对酌了。
”
他抬手倒了一杯茶,递过去:“你去鄀州,路途遥远,切要保重。
傅庆年难斗,若非兵行险招,绝不会有今日的结果,陛下能放你远行,你也借此休息一番,朝堂有我,必定仔细为子谦铺路。
”
周檀喝了茶:“我自然放心你。
”
夜里汴都燃了焰火,周檀喝得多了些,从栖风小院出来时脚步虚浮,曲悠架着他上了马车,嗅到了二人之间弥漫的酒气。
人定未至,因着是除夕,街上行人并不多,但依旧热闹,马车从汴河大街穿过,照旧能听见摊贩叫卖和孩童戏耍的声音,想来过了人定,这些人才会回去守岁。
曲悠撩开帘子往外看了一眼,转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