消化他这句话的意思,便被他扯着走远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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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过了三天,三司并主审官一同与皇帝议定了刑罚。
傅庆年除了被指证勾结刘氏一同诬陷周檀、屠杀命官之子外,更被蔡锳查出了他与几桩积年旧案的关联。
不单是坠楼一案,事涉多人,不能尽述,连蔡锳尽数知晓后都有些震惊。
不过周檀尚在刑部时查的几桩案子都与傅庆年有关,倒省了他不少功夫。
德帝悯下,还愿意给傅庆年一个体面的死法,只说是抄家后赐鸩酒自尽,罪不累亲眷。
杜辉因其子行事荒谬,加之与傅庆年联手做局,被判流徙岭南。
不过曲悠知道,他既拼死告了真如宫一事,德帝恐怕不会留下他的性命,至于他能不能聪明地意识到这一点,或者为自己制造个假死脱身,就要看他自己的造化了。
皇帝确实为周檀找了个不大不小的罪名,说他虽被构陷,但平素行事不端,又涉东宫党争,贬官去鄀州做通判。
这个罪名也是为了敲打一下太子,让他不要以为傅庆年身死便万事大吉。
案子终于尘埃落定。
傅庆年在诏狱中呆滞地坐着,忽而听见身后有动静。
他转头看去,见周檀着人抬了一张棋盘进来,在他身前摆好,他面上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,既没有胜利者的高傲,也没有怜悯,与当日被自己请去府邸下棋时,并无任何不同。
于是傅庆年便笑了:“霄白,你来了。
”
周檀道:“我来与您再下一盘棋。
”
这次周檀执黑子,他执白子,两人下得平心静气,周檀的棋路与上次相比截然不同,每一子都谨慎了许多,傅庆年边下边笑:“从前那盘棋,果然是霄白刻意所为。
”
棋至中盘,他又突然道:“你知晓我为何如此恨你老师吗?”
周檀重重地落子,呼吸粗重了一些,却没有说话。
“我就知道你来是想听这个,”傅庆年失笑,他优哉游哉地继续琢磨着在何处落子,一边漫不经心地感叹道,“你老师升任吏部尚书时,是平溪元年……说起来,你知道先帝为何改元平溪吗?那一年黄河大水患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