曲悠捧着那块玄铁,感觉自己手抖得厉害,她往下看了一眼,发现其下还有一块碧色苍苍的玉佩,玉佩上刻了一个“白”字。
最后,是以红绳死死捆缚在一起的一缕头发,想必是有些年头了,可被保存得极好,一丝不乱。
“当年的将军……居然是萧越。
”曲悠闭上眼睛,看见这块丹书铁券的时候,她几乎就想通了韵嬷嬷那个并不圆满的故事,同时,她还想清楚了周檀的底牌。
周檀居然是萧越之子。
史书中绝对不可能会记载真如宫下的秘事,也绝对不可能深挖周檀的身世,倘若她还活在当世,仅仅是提出这个荒谬的猜想,恐怕都会被史学界四面八方的震惊砸死。
然后她倏然睁开眼睛:“艾老板可知……萧将军是怎么死的?”
他旁敲侧击这许久,肯定是有言外之意。
艾笛声言简意赅地答道:“萧将军与当朝陛下一起长大,平金陵之乱,镇西韶之功,可陛下登基之后……两人相隔甚远,萧将军得边疆爱戴,战场之后,又偶有违抗军令……”
他不必往下说,曲悠也能猜到这狡兔死走狗烹的故事。
可艾笛声话锋一转,道:“当时,傅相在吏部,上了一道密折。
”
作者有话说:
待会儿还有一更哈!
第52章苦昼短(四)◇
◎谋划◎
苦昼短(四)
“弟妹以为,傅相是凭何得了陛下多年信重?”
“是他如今私心愈重,陛下才腾出手来,重启了簪金馆,在簪金馆存在之前,替陛下铲除异己、做心腹事的,就是咱们这位宰辅大相公啊……他为人行事,可不是一日之功,又擅表面功夫,多年来名声极佳。
”
“可惜他做了这么多不能见光的事,顾相也是帝师。
”
所以他也效仿着从前的办法,翻出了真如宫的事,将顾之言害死了。
“傅庆年……为何要谋害萧将军?顾相是他多年对手,可萧将军是同陛下一起长大的,难道他不知道萧将军是国之肱股,不知道西韶不敢冒犯,是仰赖着他的名声?”
艾笛声闻言却笑起来:“他当年行事就如同簪金卫如今行事,有何理由?不过都是……揣测上意罢了。
”
“傅相当年的密折只为陛下呈上了一件事,密折中写,萧将军从前,为了更快地击退西韶,曾经假意应了他们的求和,要了递上来的国玺是有谋反之意。
”
“谋反?陛下不是怕谋反,而是担忧他声名太盛、太得民心,想反随时都能反吧?”曲悠嘲讽地笑了一声,“于是,萧将军就因援军未到身死边疆,秘不发丧,婆母当年恐怕甚至不知夫君已死,满心以为自己被抛弃。
哈,恶心,这些陈年旧事,实在是太恶心了……”
“是啊……后来,伯母便跟着萧将军当年身边的副将到了他的家乡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