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韵嬷嬷翻来覆去只能说出这些,她也再问不出什么来。
天色已晚,她昏昏沉沉地歇息,一夜无梦,直至第二日晨起出门之时,她才瞧见德叔匆匆来寻,说后门有一位姓艾的先生来了。
曲悠连忙关了府门,将人请进新霁堂,艾笛声带了一个侍从同来,她本想吩咐这侍从下去,但那侍从一抬脸,她却惊讶地发现那竟然是白沙汀!
白沙汀和艾笛声认识?他们怎么会一起上门?
曲悠满腹疑惑来不及问,艾笛声便往外一瞥,抓着桌上茶壶匆匆喝光,喘匀了气道:“弟妹勿要着急,听我说,今日任氏的公子被放出了簪金馆,有人给我递消息,说霄白在馆中受刑了。
”
“什么?”曲悠豁然站了起来,她在艾笛声面前走了两步,勉力平静,“他身子不好,怕是受不了多重的刑,怎么前几日都没事,今日却突然……”
“此事在霄白的计划之内,弟妹不必着急,”艾笛声道,“今日我来,是与弟妹共同商议对策。
”
“请艾老板稍等。
”
曲悠瞥了白沙汀一眼,看见艾笛声的眼色之后才放心,她匆匆出了新霁堂,往松风阁走去。
两人在堂内等了一会儿,新霁堂鲜少关闭门窗,此刻因着谨慎,韵嬷嬷带侍女来将新霁堂前后十二扇花窗一一放了下来,前后门也关好,此时阳光尚不旺盛,日色昏昏,几近暮时。
曲悠回来的时候,手中抱了周檀叮嘱她取的那个檀香木盒子。
这盒子放在博古架最底端,没有上锁,十分沉重,她将盒子往三人身前的小案一放:“艾老板,这是夫君要我交给你的。
”
“其实,这样东西不是要交给我的。
”艾笛声的手从盒子上摩挲了一下,抬头看向她,“是要交给你的。
”
“你就赶紧告诉她吧,别再打哑谜了。
”白沙汀在他身后说了一句,绕过来伸手搭在了那盒子上,艾笛声抓住他的手腕,他才没有直接打开,“成成成,你慢慢说。
”
艾笛声面上完全没有了素日了嬉笑和玩闹,反而带着一种不常见的凝重:“弟妹,你可知晓,自从先帝平了金陵祸患,朝内四海康顺,除了与西韶打过仗,再无旁的动乱之事。
今上即位,不如先帝勤勉,可早年间也有一位英雄人物,替陛下撑着西境局面,使西韶连年岁贡,至五年前方休。
”
“自然知道。
”曲悠定了定神,回忆了一番史书内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