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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3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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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影只地离开汴都,如一只飘摇浮舟,只能在河边送上故衣悼念故人。

     原来这两句写的是顾之言。

     自从来到这里以后,曲悠第一次产生发自心底的茫然与恐惧。

     从前她没有想过以后,也不知道自己的未来会如何,今日周檀提起故去的老师,她才突然想起,历史上周檀的夫人或许就是她自己,在他离开汴都之前就已经病逝了。

     史书不会记载他与夫人的感情,只有一首语焉不详的悼亡诗,如今曲悠发现,这悼亡诗前两句,是他在凭吊老师,而后两句,她仍不明白是什么意思。

     父母早亡,亲友疏远,胞弟冷待,老师弃世……后来夫人也离开了他,周檀是如此重情之人,杏花树下悄然逝去,怕是他自己也不想活了。

     可她这副身体并无疾病,究竟是折损在了哪里? 她不信有女子在周檀身边待过一段时间后会对他无情,可若是有情,怎舍得弃他而去。

     难道是如顾之言一般,卷入政治风云后被迫身死吗? 可我不想死。

     曲悠清楚地听见了自己心中的声音。

     她想陪着身侧这个人,至少让他在离去之时不至于孤身瞧着杏花树,脆弱无依。

     可她……能改变历史吗? 不对,若没有她,坠楼一案不会如此结束,若她不曾插手,周檀断无可能接触刘怜兮留下的信,也不会查到眼前的东西。

     在不曾被记载的罅隙当中,她是不是已经改变了历史? 曲悠这么想着,手指在他的手背上摩挲而过,周檀此时伤怀,便不如从前那样敏锐,没有注意到她的出神。

     他握着曲悠的手重新捡起那些信件,感觉自己如今脑中清晰得可怕,可越是清晰,就越让他颤栗。

     他想起诏狱当中顾之言去看望他的那一日,向来俊逸飘然、精神矍铄的老师,在他面前终于了从前不曾见过的一面。

     那时候他刚受了“钉刑”。

   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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