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不知近日是否流年不利,大小姐身死,府内又接二连三地出事,刘夫人将府内奴婢一削再削,从前跟着她采买的三个小丫鬟都被打发出门了。
她独自提着筐子进了常去的果子铺,进门便有个小姑娘接过了她手中的篮子,笑着引她进去:“大娘,本店新上的果子,您今日来得巧,请您尝个新鲜,若是滋味不错,别忘了介绍他人过来。
”
熟识的老板和婆子都不在店内,这铺子不知何时请了两个相貌姣好的丫鬟,王妈妈抖了抖手,瞧着那丫鬟的笑脸,感觉心中舒服了不少:“从前没见过你这丫头,郑掌柜不在么?”
“他回老家探亲去了,怕是要过一阵子才回,”案前正在打算盘的另一个丫鬟回答,她身着粗布麻衣,面上遮了块纱,只一双眼睛亮得惊人,“我二人新制了些果子点心,您若喜欢,多带一些去,我瞧名录,您是熟客,这回便不收银钱了。
”
“谢过姑娘,这是怎么了,脸上怎么遮着?”
“偶感风寒,出了些疹子,不妨事。
”
王妈妈转了两圈,被身侧那个嘴甜的丫头哄得心花怒放,各种样式的点心都要了一块尝鲜,她一时尝不完,另一个丫鬟便替她搬了张凳子,还殷切地倒了茶来。
“姑娘是郑掌柜亲戚么,模样生得真俊!”
店中一时无人,两人便搬了凳子同她一起吃点心喝茶,开心便聊得多了些。
这王妈妈是个直爽性子,不过半晌,便抱怨起了近日烦恼:“最近府内也不知怎地,主君不顺,大公子又惹了事端,夫人忙着给女儿伸冤,旁的事情无暇多顾,倒是苦了我们这些下人,采买做饭,哪一样不是活计……”
未带面纱的丫头便好奇问道:“刘夫人便是以血为状闹上刑部的那位么?如此爱女之情,真叫我等羡慕。
”
王妈妈得意了些,又自觉知道不少内情,便多说了几句:“正是夫人。
”
“说来也奇,大小姐从前在府中时,不怎么得夫人爱护,成亲之前闹得死去活来,我那老姐姐跟着过去,回来偷偷同我讲姑爷性子,呵哟!纵然有泼天富贵,无福消受也是白费,大小姐死得惨哪,死了倒是激起夫人爱女之心,连多年体面都不顾了。
”
曲悠瞧了对侧没带面纱的芷菱一眼。
二人同那王妈妈聊了许久,给她塞了不少点心,将笑逐颜开的人送走之后,艾笛声从门外进来,顺手带上了房门。
“这刘府大有问题,蓁儿写的供词,恐怕不能尽信。
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