鼓之人的身份都未确定,您如何敢开公审呢?”
曲悠还来不及惊讶,任时鸣便扔下了手中的宅契和录证,回过身去,朝着刑部的庭院之外道:“击鼓人晏氏分明为女子!永宁十三年自卖身入了汴都春风化雨楼,楼内籍契销毁得干净,只有在伪造身份重造户籍时漏了马脚,废旧契书现今在此,晏氏欺瞒公堂,造势击鼓,该当何罪?”
那张陈旧的契书轻飘飘地落下,连晏无凭自己都全然怔住,周檀在衣袖之下几乎掐破自己的手心,良久才起身。
曲悠看见任时鸣脸上露出了一个胜利的笑容。
晏无凭被刑部的侍卫带去“验明正身”,公审一时作罢,人群作鸟兽散,曲悠亮了那块更衣时周檀递给她的刑部铁牌,自前院混进了刑部。
她往周檀常在的书斋走去,恰好撞见任时鸣从后堂出来,两人打了个照面,任时鸣没有认出她,曲悠只听见他身后传来一声几乎失去分寸的暴喝:“任月初!”
任时鸣脚步一顿,却只是嗤笑一声,头也不回地走了。
曲悠往后堂小跑了几步,果然见到周檀站在门口,他似乎有些气喘,见到她也没有意外,只是略显疲惫地解释道:“当年我为无凭重造户籍时,还住在任家,月初询问,我便道是为身世可怜的女子脱籍。
这小子脑袋灵光,猜出来了,当年留在家中的东西并未处理干净,是我疏忽了。
”
曲悠道:“时隔太久,你也不必自责。
”
周檀睫毛一颤,摇了摇头:“月初本性不坏,不该如此……与彭越这种人同流合污,也是我……”
他没有继续说下去,曲悠低头就看见他紧紧抓着自己从前受伤的小臂,急忙转移话题:“今日公审未成,你可有后招?”
周檀直起身子,却冷冷一笑:“无妨,我本也不指望公审能成,不开三司会审,如何能审判典刑寺卿?”
曲悠眉心一皱,很快便松开:“三卷四十二条击鼓条令,刑部公审断不了的案件,诉者可敲登闻鼓鸣冤。
”
周檀看了她一眼,微微挑眉。
“你法典背得倒熟。
”
从春风化雨楼赎出晏无凭,造籍送入彭越眼前,获取信任,收集证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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