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次奶奶犯病比之前严重。
以前最多就有父子两辈,今天还是头一回出现爷爷这个角色。
”
谢澜问,“有什么原因吗?”
“估计是真儿?子不在,心里慌了。
”戴佑叹气,“老年痴呆这个病麻烦,其?实她身?体很硬朗,但就是糊涂,怎么治都?没招,都?好多年了。
”
厨房也没蒜了,窦晟是个败家子,最后剩两瓣懒得?找袋子装,强行炒进了菜里。
谢澜对着堆了一层蒜片的炒青菜无话可说。
戴佑凉凉道:“最近的菜铺至少步行一公里。
”
“没事?。
”窦晟放下袖子,“都?跟邻居混熟了,我和谢澜去借一下。
”
出去必经老太太那屋,窦晟一看椅子里仰着脑袋睡着的两人,脚下一顿,神情复杂。
“什么情况?”他?低声问。
谢澜沉默片刻,“说来话长。
”
窦晟:“试着讲讲?”
“车子明的爸爸是戴佑,戴佑的爸爸是于扉。
”谢澜说道,瞟了一眼?窦晟抽搐的嘴角,“你好像……被?扔出家庭了。
”
“那叫逐出族谱。
”窦晟叹口气又忍不住一乐,“行吧,估计他?爸从医院回来就能好点。
”
谢澜反应了一会?才点点头。
他?已经有点恍惚了,窦晟说“他?爸”,他?得?琢磨一会?才能理清说的到底是谁。
这会?到了家家户户做饭吃饭的时候,天色昏沉下来,巷子里只有零星几个老旧的灯柱,灯泡的光在夜色下有些单薄。
窦晟走在前面,牛仔裤上的黑色骷髅在幽暗中看不太清,但那件脏兮兮的灰白色衬衫还很扎眼?,头上的几撮浅色挑染也失去了神经病气质,只在夜色下显出些许冷清。
他?骨架挺拔,两枚肩胛骨在衬衫单薄的布料下微微突起,随着走路起伏。
经过?一盏挂在墙上的灯,灯泡刚好熄了,他?伸手轻轻动了动线,又把那簇微弱的光找了回来。
谢澜总觉得?,不在人前谈笑的窦晟,身?上有种挥之不去的寂寥,今天的这身?装扮在夜色下让那种感觉又加重了点。
“看着点脚下。
”窦晟忽然回头说,“地?砖都?是碎的。
”
谢澜嗯了声,“你也小?心。
”
“我对这片很熟。
”窦晟勾唇笑笑,“前几年有一段时间我总来,这的每一块地?砖,每一位街坊邻里我都?认识了。
像平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