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艰难的决定一般,点了下头:“好。
”
说实话,李妍确实没有把握。
面对关山,连平南和苏西都不知去向,说明关山的实力未必在李妍之下。
再回想梅开言的长剑,更觉恐怖。
男女习武之人最难以逾越的鸿沟,就在这天生的力量差距里。
半年前,杀门屠戮青州时,丁高已经是三十五六的年纪,可他那双刀力道之大,李妍记忆犹新。
而关山和李妍的年纪差不多,正是一生中最强的时候,若是他真得了杀门阎罗王的真传,那一剑劈砍下来,震碎李妍的虎口都不奇怪。
她是真没把握。
那日晌午,京城下起了飞飞扬扬的雪。
李妍在院子里磨剑。
玄铁打造的千门剑通体银白。
但这把剑其实难得出鞘一次。
自从李妍从李清风手上接过它,因为李妍不想继续带着飞龙寨走打家劫舍的老路,所以只在自保时才会见到长剑出鞘的场面。
“您把这几个带上吧。
”曹切不放心,“尤其是这小玩意,你们上次说太大,我这次专门改良了。
”
他手掌心里有巴掌大的一对子午鸳鸯钺。
“我改小了。
”他猛然一掷,当一声,那子午鸳鸯钺嵌入石头里,戳的很深。
李妍微微蹙眉:“曹切,不是我不想带,这东西带不进去啊。
裴应春鸡贼的厉害,他让我只身赴宴,就是让我走皇城城门,接受搜身盘查,然后再进去,身上什么利刃都带不了。
”
“啊?”曹切像是后知后觉,“那……那大小姐您在这磨剑干什么啊?”
李妍抿嘴:“……我心里不踏实。
”
曹切懂了。
他深吸一口气,抬头望天:“就不能藏在衣裳里,放在马车里?或者是找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带进去?”
李妍停下手里的动作,苦涩一笑:“曹大掌柜,你想想看,在皇族亲办的宫宴上,我,站在百官面前,当着圣上和太子的面,刺啦一声拔出长剑,你猜猜下一步会怎么样?”
“啊……大小姐绝无活着回来的可能。
”曹切了然,“我懂了,谁先拔剑谁死!”
“没错。
”李妍舒口气,“虽然不知道裴应春在想什么,但他应该会逼我先拔剑,这样我就成了乱臣贼子,成了妄图弑君的大罪人。
他杀我便是名正言顺,杀我的时候顺便不小心误伤皇帝,再误伤太子……”
李妍笑了:“这老家伙的招数真是狠毒啊。
”
“可您不是说,太子是假的?”曹切追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