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管你愿意不愿意,你肩头就背着整个大晋。
李清风是土匪,李妍也是土匪,不管他们愿意不愿意,他们从出生起,就注定背着杀人放火,不是好人的原罪。
裴应春也一样,四代名臣的裴家,不会允许有一个平庸的继承人。
”
宋齐望着窗外:“说到底,我们都一样,在等长的生命里,困在自己出身的牢笼中,一生都无法突破。
”
说到这,他深吸一口气:“真想去看看啊。
李清风口中那山水相依,清夜无尘,月色如银的绝美青州。
那家伙分明说了要带朕去赏景喝酒的……欺君之罪,欺君之罪啊!”
那之后,宋唯幽站了很久,宋齐都没再开口说一句话。
直到太医院众人匆匆赶来,乱成一团,他才转身从偏殿里走出来。
宋齐时日无多了。
在京城陷入一场怪异的烟花乱局时,皇城平静得如同无波的湖水。
宋唯幽从偏殿出来,那与生俱来的诅咒,冥冥中在他耳旁低语着。
不知道为什么,但他就是很清楚,宋齐还不会死。
像有一把手推着他,催促着他,往前走,不要回头。
宋唯幽从偏殿出来时,秦家两兄弟站在殿外,面面相觑,谁也不敢开口问第一句话,只看着他身后殿门口,一众太医呼啦啦进去,又面色凝重地呼啦啦出来。
深沉的夜幕里,烟花照亮大半天幕,也不能驱离如潮水一般汹涌,瞬时淹没众人的压抑。
宋唯幽将兜帽重新带好,手里握着圣旨,清淡说了一个走字。
他从高高的石阶上,披星戴月而下。
走到半路,忽然停下了脚步。
石阶下,大殿前,一身明黄外衫的男人,被几个太监簇拥着,正急急忙忙往偏殿赶来。
宋唯幽望着那张熟悉的脸,忽然将身上的黑披风解下带子,泰然自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