轻声说,“你这是何必呢?”
他没说话,手指在药膏上打着转,自顾自再给李妍抹上些许。
“你明知道自己帮不了我,而我也绝对不会放过裴家。
你就当我死了,从此我们没牵扯,不好么?”李妍道,“你能保住你自己,保住沈家,我也能报了仇,不行么?”
“不行。
”沈寒舟冷言,“也不好。
”
他手上力道轻了不少,小心翼翼地擦着药膏。
李妍无语。
这反应让人有一拳打到棉花上的感觉,堵得慌。
她抬手,拨开沈寒舟擦药膏的手,声音高了几分:“你清醒一点!”
夜色中,沈寒舟望着李妍。
他幽怨将李妍的手从自己的手腕上拨开,依旧低着头,专心致志为她抹药。
“我很清醒,我比任何时候都清醒。
”他悠悠道,“你哪里也不能去,哪里也别想去。
”
“……你这是什么意思?”
“字面意思。
”
沈寒舟的手从她脖颈下穿过,李妍疼得低声呢喃。
他缓缓低下头,额头抵着额头,在低沉的喘息声里,他沙哑着嗓音:“妍儿,你不是想报仇么?你不是想见太子问问他为什么要做缩头乌龟么?”
他笑了:“那你就不能走。
”
“我要你看着,看着我怎么将裴应春满门抄斩,看着我怎么夺回属于我的东西,看着我怎么替你报仇。
”他那双眸子望着李妍的双眼,纤长的睫毛几乎碰到她的眉眼。
他说:“就像你父亲保护你母亲时,所做的一样。
”
李妍愣住。
她这才察觉到沈寒舟的不对劲。
那是最稀松平常,一如往昔的语调,说的却是最令人胆寒心惊的话语。
第222章鸟笼中的夫人
沈玉兰生李妍时难产,能保住一条命已经是奇迹。
也因此身子大不如从前,如扶风弱柳。
原本武艺高强的她再也提不起剑,日日和汤药作伴,几乎足不出户。
李清风为了她在后院也能住的开心,亲手种了满院子玉兰树。
还教她画画、做纸鸢、糊孔明灯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