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的大方桌上:“那你还来做什么御史啊?我若是有这么大的产业,我早就一头扎进去,根本不可能看得上一个小小御史的位置。
”
李妍当然不稀罕这个月俸二两,还要用粟米五担来抵的小吏位置。
如果没有裴应春屠戮飞龙山庄,没有李清风留下的那封信……
天高任鸟飞,志不在权势的李妍,应该会成为大晋史上最强的女商贾。
“有一些必须要了解的事情,得有人来做。
”她笑着说,旋即又将话题扯了回来,“我不了解京城世家的夫人小姐,到京城一个多月,眼瞅入冬,也只有你这一个朋友,你若是喜欢,用完了和我说,手里还有好几款,都是花果味道的。
”
楚芸点头,她温柔道:“……世家小姐大多都要考虑裴家,只有我一个,天不怕地不怕。
”
“裴家的势力很大么?”
“很大。
”楚芸笑意散了,“朝堂,江湖,还有市井,无处不在。
”
李妍点头:“朝堂是裴家,江湖是杀门,市井是什么?”
楚芸迟疑片刻道:“裴家也有自己的商行,就在京城,是裴原负责打理的‘北义商行’。
”
“以前太子手里有一百多商铺,还能对抗一二,现在……”她叹口气,“别看现在风平浪静,那都是波涛前短暂的安宁罢了。
”
短暂的安宁。
李妍瞧着桌边压着的信笺,想起于北和承东从于田带回来的消息,也觉得风暴正慢慢靠近。
皇城里,沈寒舟看着天边一片乌云,摆了摆手:“抬走。
”
眼前,陈公公的尸体仿佛睡着。
“咳咳。
”宋齐坐在紫宸殿偏殿里,拨弄着面前的香灰,“瞧出是怎么死的了么?”
沈寒舟转身,拱手行礼:“陛下说他是站在偏殿内,忽然表情怪异,而后踉跄几步,倒在地上紧攥心口。
”
“朕还喊了太医。
”宋齐看向一旁,“幸好乔太医今日来送药,刚好就在紫宸殿内。
”
沈寒舟侧目,望着乔七命心有余悸的模样。
两人几个月没见,谁也没想到再见会是这场面。
乔七命官帽都歪了,颔首站在角落里,冲着沈寒舟挤眉弄眼。
沈寒舟收回视线,望着宋齐:“乔大夫诊断得对,陈公公是操劳过度,死于胸痹。
”
乔七命表情僵在脸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