刀上血迹已经干涸,发出暗红的色泽。
“他为什么要杀丁高?”沈寒舟问,“不杀李妍,躲在暗处杀丁高,为什么?”
话一出口,众人便对其中深意明了不少。
“灭口。
”秦尚接话,“还真是有他的风格,永远留着后手。
”
沈寒舟点头。
“以丁高实力,他如果能靠自己灭掉李家,早就来了,不会蛰伏五年。
”他道,“他这次会带这么多人来,也一定不是想一出是一出,必然有人授意。
”
他当啷一声将短刀扔在一旁,扯出手帕擦擦手。
“为了两口饭,能喊人‘义父’,为了不死,‘娘’都叫出来的人……”他目光落在丁高面颊上,“若我是那授意之人,我也一样会安排个灭口之人跟在他身后。
”
裴应春在朝堂摸爬滚打这么多年,不是白站着喝西北风的。
他要做,一定是安排妥当,擦干屁股留后手的。
他不会任由丁高乱来,一定留着“万一他失败了,不能引火烧身”的后手。
“找到那个灭口的人,他手里的证据比丁高多。
”
沈寒舟说完,漠然地将那张手帕,盖在丁高的面颊上。
这一切,李妍不动声色地看在眼里。
她越发觉得这个男人可疑。
人在什么情况下,气质会发生变化?
她只想得出恢复记忆这一种情况。
她不动声色,微微浅笑,站在一旁许久不语。
那晚回到沈府时,已经打过三更。
李妍在府衙喝了口茶,不仅没提了神,返程路上困倦的眼皮都睁不开。
沈寒舟扶着她回房,将她安顿好,盖好小薄被子,确认她彻底睡沉了,才关上屋门,退到院子里。
他端着灯盘,抬头看向屋檐:“故人相见,也不来打个招呼的。
”
夜风徐徐吹动平南的衣角,他坐在屋檐上,背靠苏西。
两人像是商量了句什么,只有平南飞身自屋檐下来,单膝跪地行礼:“殿下。
”
沈寒舟将灯盘放在石桌上。
他从怀里拿出没用完的蒙汗药,洒在一旁花丛中:“不在宫内,莫喊殿下。
”他背对平南,也不绕弯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