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寒舟撩开马车车帘,望一眼从商街逃出来的人。
有海西楼的小二,有飞龙商行当铺的伙计,有成衣铺子的一众绣娘。
独独没有曹切。
他后脑勺疼得厉害,一把放下车帘,厉声道:“往里进。
”
话说完,刚坐下,便捂着嘴干呕起来。
可马车没动。
沈寒舟艰难探头,林建安正站在他的马车车前,黑着脸。
“让开。
”他低沉道。
林建安摇摇头:“不让。
”
沈寒舟深吸一口气,他从袖口中拿出一块金牌,直接怼在林建安的脸上:“让开。
”
林建安一滞。
这块和秦尚留下的那一枚完全不一样,这是纯金的皇族令牌。
他背后一麻,仰着头,将手中木桶放下,横着脸道:“本官就是死,也不会让开!”
“好好好……”沈寒舟揉着额角,点了下头,“动手。
”
赵土拱手,他一言不发,翻身跃下马车,抽出李妍备在车里的锁链,三两下就把林建安绑在路口的石墩子上动弹不得。
“沈寒舟!”他吼,“你一个书生!你去干什么!去送死么!”
见沈寒舟不回应,林建安急了:“京官了不起啊!三品了不起啊!?你有本事把我松开!松开!”
他吹胡子瞪眼,但沈寒舟完全不为所动。
林建安更着急了,蹬着腿吼:“秦小将军的人已经在路上了,彭兴州和柳青青,名门正派,甚至连梅开言都已经出手了,你就不能不去凑这个热闹?”
可沈寒舟仍旧看都不看他一眼,他火了:“你个龟孙的书生!你要是出一点事,你让我怎么给李妍交代!怎么给秦将军交代!你老老实实等在这不好么!”
当啷一声,赵土扣好那根锁链。
他拍了拍手。
精铁制作名不虚传,连个能开扣的地方都没有,一时半会林建安肯定跑不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