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妍张口结舌。
这一番话,乍听之下十分吓人,可细细一想,居然有理有据。
且不说裴应春确实和李清风有值得提刀血战的仇恨,就凭他本就小肚鸡肠、睚眦必报的性格,得势之后做出这种事情,还真的不奇怪。
“这人……他要是这么干,那不就是个疯子么?”彭兴州不了解裴应春,他不明白,半张着嘴,难以置信,“大家都穷了,对他有什么好处啊?”
“有啊。
”沈寒舟摇着扇子指点道,“民不聊生时,再略施小计,让百姓稍微富起来一点,家家户户多一碗粥,他不就顺理成章的,变成了‘救苦救难的裴太师’?”
彭兴州语塞,抱着怀中紫铜手炉搓了好几下,连连大呼:“难以置信,难以置信啊!”
“别把上位者想得太美好。
”沈寒舟微笑道,“首先他们是人,之后才是大权在握的权力者。
机智果敢、足智多谋,与小肚鸡肠、善妒成性,完全可以合理地集中在一个人身上。
”
就像天下并非非黑即白。
土匪出身的李妍,也会劫富济贫、伸张正义。
盗门当家的彭兴州,也会为百姓危亡不惜暴露自己,站上台前。
地位越高,权利越大,人性的缺点便也被欲望鼓动得越发强烈。
“如此说来,这石头的来龙去脉,到底流向何方,就必须要查了。
”李妍沉默片刻,她抬眸看看沈寒舟,又看看彭兴州,迟疑许久,才像是下定决心一样,将册子卷起来,别在腰后,“这件事盗门就别管了。
”
彭兴州愣了下:“为什么?”
“若真如寒舟所言,那这件事就是超越我们想象的大事情,对方是有权有势的裴太师,如今圣人病重,太子也是个病秧子,不管事,说难听一点,半个皇城都是裴家的,他如果以此发难,我们都很难全身而退。
”
“你的意思是?”彭兴州越发惊讶,“……你是准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