乔七命这才反应过来,半张着嘴,缓缓竖起大拇指,十分钦佩地称赞道:“……真有你的啊!”
这套说辞,待子时林建安和云川赶到之后,李妍又满怀歉意地重复了一遍:“原本是查悬赏一事,结果就听闻女宅命案。
这进来一看,好家伙,这死的人,怀里抱着的分明是‘节’啊!”
她拱手行礼,颇为无奈:“兹事体大,不敢隐瞒,我刚才已经训斥了女宅众人,她们居然还企图就地掩埋,坑都挖好了。
”
林建安原本已经睡下了。
秦辰位高权重,他着急火燎离开青州,不管是出什么事情,都让忙了大半月的林建安可算喘口气。
他今晚沐浴更衣,久违地早早睡下。
可刚刚享受两个时辰,云川站在门外喊了半柱香的“大人大人”,硬是把他拉到黑市来了。
他在女宅里瞧见李妍时,两只眼睛已经快粘起来。
听到“节”这个字,一股热血往脑袋上冲,什么困意都散了。
“……是哪个‘节’?”他还想垂死挣扎一下。
“就那一个‘节’啊大人。
‘旌节’‘凭信’,出使人员所持有的信物。
”李妍斩钉截铁,她抬手招呼一旁女宅老鸨,接过两根金杖,其中一根,上端雕刻精美的狮子头,下有龙虎旗,依稀可见几根零落的羽毛。
“这、这还断了?!”林建安都快哭了,他哆嗦着接过来,将节杖断裂之处尝试接了两下,才欲言又止地看着李妍。
李妍当然知道他在想什么。
两国交往,来使不仅身份特殊,地位也很特殊,弄不好是会引起战争的。
而林建安作为出事地的知州,这会儿恐怕脑袋里都要开锅了,脸色苍白如纸,一个字都说不出来。
“尸体在何处?”云川为他搬来一把八仙椅,安顿之后才问。
李妍侧身,指着身后一间门扉紧闭的小屋:“持有这根杖的使节尸体在里面,沈寒舟和乔七命在里面验着呢,应该快出结果了。
另外……昨夜陪客的女宅姑娘也不见踪影,活不见人,死不见尸。
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