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们来的时候看到楼下那朵花了么?暴雨梨花。
”沈寒舟继续道,“那花出自飞龙商行匠人之手,做花的老人曾在欧阳家学了几个月机巧活。
”
“设计可以粗糙,但制作是熟练工,熟手和新手做同样惨不忍睹的东西,细节上依然有很大差距。
”他举起手里几个断裂的木钉和削得歪歪扭扭的插扣,“这就是差距。
”
欧阳文这才注意到地上的木钉和插扣,他捡起来几个,只看一眼就皱起眉头。
“这人还真是没什么天赋啊……”他感慨。
“你说这些能证明什么?”金不应冷声,“欧阳家什么水平,没人比我们这些江湖人更了解,你这白面小生懂个屁。
他们如果真要故意做成这样混淆视听,你能如何?”
沈寒舟掂量几下手里的木钉,点头:“也有道理。
”
直到此时,站在角落里不说话的两人,其中一个终于开口问道:“这位公子方才说,肖名杰本就是欧阳家的人,这又是什么意思?”
满屋鸦雀无声。
一众大老爷们里面,突然出现个女扮男装的,大家都有些诧异。
只有与她同行的另一人,还有沈寒舟,面上都是毫不惊讶,似乎早就知道一样冷静。
女子此时才拱手:“小女子唐门,唐婉琳。
原本是奉师父命令,参加欧阳家的赏花会,没想到会卷进这件事里。
”
她身旁人此时也拱手行礼:“在下陆十二,和欧阳怀前辈有些交情,也是受邀参加赏花会,返程路上收到这宴席请帖,这才来青州。
”
他看向沈寒舟,追问:“在下也很想知道,肖名杰乃是朝廷通判,怎么会是欧阳家的人?”
沈寒舟没回答,只抬头望着欧阳文。
他的意思太明显了。
欧阳文叹口气,这才道:“不瞒诸位,他曾是我爹的大徒弟,后来学成离去,没过几年金榜题名,我爹害怕我们这种门户会拖累他,便将他从弟子册中隐去。
”他说到这,强调一遍,“隐去,不是除去,各位切莫误会。
”
“倒是沈账房,您怎么看出来的啊?我可从没说过这件事。
”
沈寒舟指着尸体身上的衣裳:“你入殓时给了他应该有的待遇。
”
欧阳文愣了下。
之后瞬间恍然大悟。
其他名门正派看不懂,同为下八门的千门人,果然看得出来。
肖名杰入殓后身上穿着的衣衫,里衣外衣上绣着暗纹,组合在一起,就是一张《千里瀛洲图》。
这在机关门是最顶级的待遇了。
“你们说了这么多,倒是说说为什么我们被关在这啊,光说些没有用的,咳咳咳……”白少爷话里带着嫌弃,“一个个人模人样的,说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