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寒舟抿着唇,片刻之后才转头:“知道了。
”
他话里似乎轻松不少,方才怒意消散大半。
不知为何,李妍忽然就起了逗他的兴致,歪着头问:“你该不会是以为我要和他私定终身吧?哎你别说……秦家武勋世家,看他秦二公子的身段也不是等闲之辈,配得起啊!”
沈寒舟脸色僵硬一瞬,继而嫌弃往另一侧退了半步,如看傻子一般:“那他眼光着实差了些。
”
“啊?”李妍愣住。
谁眼光差?
“难道不是么?”沈寒舟背手转身,“他一个京官,又是武勋世家的二少爷,怎么也得找一个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世家嫡女,好为自己日后铺路。
”他迈过门槛,十分欠揍地侧过面庞,笑着说,“而我们家大小姐,恰好琴棋书画,哪个都不行。
”
说完,又仰着头顿了下,语不惊人死不休:“家暴应该行。
”
阳光温暖地落在李妍身上,她错愕地望着沈寒舟开扇转身,肩头笑得直颤。
“哎你这人……”
真是越来越欠揍了!
她无语咂嘴,连连摇头。
秦尚走后,林建安公开审了陈员外,让陈家这么多年在青州当土霸王的事情见了天光。
强迫百姓借银,收高利息,又强抢民女用以拐卖,屋里大把奴籍白契。
一时间墙倒众人推,家丁里八成人都作证是被强行买下给陈家干活,为了不下牢狱,争先恐后地揭发陈家罪行。
看似最忠心的管家,为了活命,把所有的事情都说成是受人指使,他若不执行,便会下场凄惨。
而陈员外最心疼的儿子陈才哲,甚至否认了自己是陈家血脉这件事。
他说,他所做一切都是为了替母报仇,杀死千术师是为了给那些被拐卖的女子伸张正义。
他跪在公堂上,在“正大光明”的匾额下,在绘制着激荡浪花的屏风前,拍着自己的胸口,声泪俱下:“我想做个好人!我不愿意和这老贼同流合污!”
同日,陈员外发妻投井自尽。
李妍站在府衙公堂外圈,沉默着看完了一整场狗咬狗的戏码。
她一身大袖衫,素雅端庄,目光沉静似水。
最终,陈家父子及其余人等案情重大,林建安决定上奏长安,待圣人裁决。
而收缴的金银宝器全部充公折现,用来支付柳河县修路以及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