应该是被害人在柳河的经历有眉目了。
李妍抬手比了个“嘘”,再指指楼下,又不太放心回头再看一眼沈寒舟的房门,迟疑片刻,才跟着曹切往下走去。
飞龙商会开在青州的海西楼,是故意放在李妍母亲名下的产业。
这里和隔壁曲楼结构一样,前后一共三进,有三个院子。
临街的门楼主要做酒水餐食生意,二楼三楼是普通的客栈。
可若是穿过后堂的屏风,沿着灶房撩开垂花的圆门,后面就又是一间大院。
正堂供桌后面,挂着一张圣人画像,香火不断。
除了李妍点头,不然没人能住进这院子里。
此刻,她坐在挂画前,低着头边拆信边问:“杜二娘怎么说?”
杜二娘是飞龙山庄的手艺人。
特别喜欢搞机巧物件,在来山庄之前,是千机门门主的得意门生。
只可惜当年战乱,千机门总共没活下来几个人,杜二娘死里逃生,这才加入了飞龙山庄。
她手艺好,经常做些好玩的物什,那死者身上特殊编发的麻花鞭,就是出自她手。
曹切站在斜对面,想了想说:“杜二已经整理出来了,她已经派人去何时买鞭子那几人的行踪。
她很肯定没有人能仿制那鞭子,绝对是五条鞭子当中之一。
您手里一条,俊良山刘家寨一条,隔壁宿州陈麻子夫妻一对,再就是彭家沟那群人了。
”
“那鞭子我们从零开始吹了十年,身价暴涨,早就已经是身份地位的象征物,理当不会保管不善。
”李妍慢慢把信展开。
“按理说是如此。
”曹切琢磨片刻,“但若是争权夺利,什么都有可能。
”
“就算是争权夺利见过了血,那东西也是绑在胜者腰上的奖赏。
”李妍低下头,仔仔细细看着字。
信中内容乍看之下无法阅读,前言不搭后语,驴头不对马嘴。
但自幼在山寨长大的李妍,江湖隐语使用自如,阅读起来毫无障碍。
信上寥寥几个字,还原了去年三月柳河县一案的全貌。
那个只有姓氏的奴籍姑娘,确实动手打了陈员外家的儿子。
也并非徒手,而是手持狼牙长棍。
但姑娘当时纯粹是被逼上梁山,不得已而为之。
“据说是陈家少爷贪图美色,想要逼她进门做妾。
她性子刚烈,在路上跑了。
后面在山里躲了三天四夜,被找到的时候,就拿着狼牙棒把这陈少爷打了。
”
李妍没说话。
此等奇耻大辱,在柳河有一席之地的陈家少爷,怎么会轻轻松松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