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眼前屋顶上,这些瓦片根本没有区别!
“真行啊。
”李妍惊叹。
也就是说,案发之后,到府衙捕头爬上来之前,这屋顶的瓦片,全都被人全部都替换了。
她撑着伞,斜风细雨吹起衣摆,打湿半面衣衫。
放眼望去,曲楼门楼足有一个四合院大,屋顶瓦片数量不说一千也有八百。
府衙办案从发现被害人到爬上楼勘察现场,前后最多半个时辰。
八九百片瓦,在这点时间里神不知鬼不觉地全部更换掉,这和天方夜谭有什么区别?
太离谱了。
她站在屋顶,沿着屋脊往前,轻身一跃,便落在隔壁胭脂铺的屋顶上。
这里比曲楼低矮半层,她蹲下翻开两片,登时有些懵。
“也有血迹?”
不止在桷椽上有网格状的痕迹,她手里的瓦片上也有大面积的痕迹。
她将瓦片拿在手里瞧了好几眼,又起身回望曲楼。
半层高差,相邻的灰墙上倒是干干净净,什么也没有。
难怪府衙会这样贴告示。
作为需要用证据说话的府衙,在这种情况下做出尸体是从胭脂铺上滑落的结论,完全合情合理。
“怪了。
”
她瞧着瓦片,心中的疑问越来越多。
那天晚上,沈寒舟屋里灯灭了一刻钟后,李妍才从自己的房间门口探出个脑袋。
她鬼鬼祟祟,左右看了两圈,之后蹑手蹑脚,反身关上屋门。
雨停了两个时辰,一轮弯月挂在上天,整个青州都比下午要更冷一些。
穿着夜行衣,外面披了件薄衫,李妍稍稍有些吸鼻子。
“于北来了么?”她问。
曹切正坐在椅子上和店小二分炭火,见大小姐从楼上下来,赶紧起身抹了把衣角,指着窗外:“来了,在等您呢。
”
于北是飞龙山庄轻功最强的,人称草上飞,是李妍的第二双眼睛。
她点头转到柜台后,从角落里抽出一个木箱,猫着腰将锁打开。
木箱里面整整齐齐码放着各种工具,小刀小棍,锉刀连环锁……一应俱全。
李妍没挑拣,直抽出箱盖子上的短刀,在掌心转了三圈,嗖地插进腿上绑带里。
“我回来得晚,不用等。
”扣上箱子,她蒙上面巾,拿起桌上长剑,转身欲走。
“大小姐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