划来采买不少东西,庄上柴米油盐都要添补的。
”
“倒是怨我了?”她往后退了小半步,忽觉宽敞不少。
身侧,沈寒舟胳膊没放下,也没回头,只清淡应了一句:“怨我没本事从京城给你弄桃花酿。
”
他认怂太快,卡了李妍的脖颈,那感觉像是发挥到一半就被拆了台,接不上话。
李妍心里清楚,这人哪里是没本事弄,分明是不想弄。
四周吵闹,人挤人,人挨人,很难想象十天之前,曾有一具无头女尸落在这里,引起一阵恐慌。
“事不关己,所以健忘。
”沈寒舟就像是看透了她的想法,轻轻推着她往前,“对百姓来说,一个陌生女人的生死,和明天全家吃什么相比,后者更重要。
”
李妍点头,她想说确实如此,脑袋顶上又飞快地砸下一句:“满天下的土匪,也就你一人上赶着揽府衙的差使。
”
“啧!满天下的土匪二把手,也就你一个人敢这样跟头子叫嚣。
”她歪了下嘴,“咱们彼此彼此。
”
挤出人流,李妍转身瞧了一眼。
短短十几米,两个人竟然挪了半柱香的功夫。
“早知道不在这边下马车了。
”她转过身,望向等在酒楼门口的曹切,“……出事那天也是这个场面?”
曹切是李妍安排在青州的大掌柜,负责整个飞龙商行的运营,也是李家三代人的心腹之一。
“比现在少多了。
”他实话实说,抬手指着眼前乌泱泱一片人头的位置,“就落在这里,当时衙门捕头就什么都没找着,如今十天过去,大概神仙也找不出来痕迹。
”
“确实。
”
热闹成这个样子,什么痕迹都不可能留下来。
曹切摇头:“以前赶集也没有这么多人的,都是有些好事者,听说出了人命,就像是得了什么天大的消息,上赶着往这里聚,就成这样了。
”
世上本无景,硬是造出了这样的场面。
他叹口气,领着两人往海西楼里面走。
落尸体的位置确实太恰好,就在商行酒楼的大门口,对面是文人诗会的曲楼,还挂着几十年前鲁肃王路过时亲笔提的诗句。
站在酒楼门前,踮着脚望过去,还能瞧见那些诗词随风荡漾。
沈寒舟驻足望了片刻,面无表情地转过身,什么也没说。
酒楼位置极好,是当年李妍父亲咬着牙买下的一块风水宝地,距离青州四个城门都不远。
原本只是一个普通客栈,经过十几年的维修扩建,现在已经是青州最上档次的酒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