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失血太严重了,”赵队看着半身都被血浸透的孟钊,回头对身后的人道,“小刘你赶紧去车里取止血带,止血之后立刻送孟队到医院。
”
那个被叫到的警察应了一声,转身朝门外跑过去。
赵队又问陆时琛:“其他绑匪呢?”
“从窗户逃了。
”
“留一个人把林麦母子带回局里,其他所有人跟我追!”赵队说着,带着十几名警察追了上去。
那个去取止血绷带的警察很快折返回来,动作利落地给孟钊扎上止血带,然后抬头看向陆时琛:“陆顾问,车子我刚刚已经开到门口了,我帮你一起把孟队抬到车里。
”
陆时琛一躬身,将孟钊打横抱了起来,对他道:“你在前面带路吧。
”
许是因为平时工作太忙、三餐不规律的缘故,孟钊的体重与他刚刚表现出的惊人的战斗力似乎并不相符,陆时琛抱着他,快步往门口方向走。
那警察跑到门口的车旁,拉开后排车门,陆时琛走过去,俯下身小心地将孟钊放到车里,然后自己也矮身坐了进去。
坐在驾驶位的警察启动了车子,重踩油门,将车子开上了路。
车子疾驰在道路上,明黄的大灯照亮漆黑一片的前路,路边的树影迅速倒退。
陆时琛让孟钊枕在自己腿上,用那只没受伤的手掌贴着孟钊的侧脸,指腹触到他脖子上动脉,脉搏快而微弱,那意味着孟钊的生命正在流逝。
陆时琛经历过这种濒死的时刻,人在生命垂危时会极度犯困,好像睡过去就能摆脱痛苦、彻底解脱一样,那种即将到来的解脱感让人无法抗拒,只想闭着眼睛沉睡下去。
“孟钊,别睡。
”陆时琛看着他,孟钊额前的头发已经被冷汗濡湿了,黑发贴在他的额头上,将他的脸色衬得更加苍白,几乎毫无血色。
陆时琛抬起手,将那几缕汗湿的头发抹上去,用手背擦掉他额头上那层薄薄的汗:“别睡,医院就要到了,再坚持一下。
”
孟钊仍有意识,他只觉得极度疲惫,眼皮上像是坠了千斤重,仅仅是睁眼这动作就让他觉得耗尽体力。
他费了很大的力气才睁开眼,看向陆时琛,又费了很大的力气让自己能说出话来:“放心……死不了。
”
视线在变模糊,听力似乎也在减弱,孟钊只能看清陆时琛的嘴唇在动,却听不清他在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