偏偏秦罗衣面上还是带笑的,语调轻柔:“小公子的坦诚程度,怕是决定了你的归宿呢。
”
说着,也不知是有意无意,秦罗衣朝着外面宽广的江面瞥了那么一眼?。
总有一种若是不好好交代会被丢出去喂鱼的感觉,少年?下意识地往楚妍那边看过?去。
感受到?他人的目光,小姑娘将埋于书的脑袋抬起来,眼?含流光,疑惑地看过?来,纯然至澈的模样。
于是少年?沉默了一下,还是选择了实话实说。
他本也没什?么其他的意思,只是不想?再?给人多添麻烦。
出门在外隐藏姓名是为了安全,结果还是遭了劫杀,倒不如?全部交代干净为妙,护着他的人可是全都没了。
慢慢组织好措词,根本没经历过?大?风大?浪,如?同?泉水般明净的少年?,对着一桌三?人道:“我姓云,名毓。
”
见道士、女子、小姑娘都没反应,他复又道:“隋国的云。
”
隋国,位于中南部,势力不大?,却也不小。
能在被两大?国,三?小国包围的情况下,屹立百年?,自有其独特之处。
按理来说,听到?此处,总该表露些惊讶之类的情绪,结果三?人依旧没什?么表情。
实在是没见过?这般不按理出牌的人,云毓硬生生说不下去了。
于是一声突兀的,似延迟许久的“啊”从易华口中传了出来,配合捧场完毕,青年?睁开眼?,示意着云毓继续。
大?概明白了自己碰到?的人怕也是大?有来头,俊逸的少年?不再?多言,很顺畅地接了下去……
江面上只有他们这一座楼船独泛,暗波如?流。
由惊蛰谷人准备的船,自然不会吝啬于灯火。
船头船尾都有灯火燃烧,虽是照不亮这一片江面,却能将暖色的光芒纵于船体?。
早已入夜。
楚妍不必他人相催,就乖乖回房入睡。
睡前还有侍女小声地给她哼着小曲儿,是在出行?前随着当地的渔民学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