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费力挪动着,从她的口型,她是在喊她的名字,焦焦。
“焦焦在呢,焦焦在这呢!”焦竹雨抱住她的右手,贴在自己的脸蛋,可她的手指弯曲着根本没有力气,像是拿了一件假玩具,不像是奶奶的手。
“奶奶对不起,是我气的你住院,我以后再也不会惹你生气了,对不起,村里面的人都说我不好,我知道错了。
”
只有露出一双眼,蓄满泪的往下掉,荣依玉摇头,她已经费了很大的力气,疲惫痛苦表情,焦竹雨看的一直哭。
“奶奶对不起,奶奶对不起,对不起。
”
“没错……”沙哑年迈的声音,犹如在沙土路上的轱辘,瑟瑟嘶哑:“你没错。
”
“呜呜,呜我没有赶回来看你,对不起,焦焦有错,都是焦焦的不好,奶奶你别有事。
”
白阳靠在虚掩的病房门后,静静听着里面骚动。
荣依玉除了脑袋,全身已经都动不了,她的偏瘫很严重,连抚摸她的脸甚至也做不到。
痛苦的折磨,交替在两人之中。
要是自己没了,她疼爱半辈子的孙女,可舍不得在别人家里受苦受累。
焦竹雨哭累趴在她身上一抽一抽呼吸,鼻涕和眼泪黏湿在口罩里面,她喘吸急促,渐渐平复,很长时间后,累的在她身上睡着。
白阳等了好些时候,才走进病房,看到她终于止住哭声的一幕,床上的老人也在直勾勾盯他。
焦竹雨醒过来,是在酒店床上了,她的口罩被摘下,脸上抹满了药。
白阳在打电话,他声音天生就有一股威慑力的磁性,刚睡醒的人被这声给吓到,抓着被子只敢露出一双眼。
等他挂完电话,回过头来,快速朝她走过去,她吓得赶紧闭上眼,被子也掀开了。
“脸上刚涂完药,别用被子碰,你明天去医院做手术,今天什么东西都不能吃。
”
“我想陪着奶奶。
”她鼓起脸,打肿的脸皮厚度增加不少,像是嘴里含着核桃在说话。
“行啊,那就别要腿了呗,反正我也不想让你好。
”白阳把手机扔在床头桌,哐当一声,她又吓得不轻。
都已经快忘了,她以前活泼开朗的性格,无论被人怎么欺负都不会怕的这么狠,经他手里的几番折磨,更像是已经被虐待不堪的猫咪,见人就躲着发抖。
“那,我做,焦焦做,能不能,在奶奶的医院做。
”
“不能,手术已经预定好了,再敢多说一句我现在就取消。
”
她用手背使劲蹭掉眼泪,也想要腿,也想陪着奶奶。
白阳看她这副样子没由来的烦躁,怎么偏偏调教成这般胆小如鼠的模样了。